承恩侯府。
前院書房裡的氛圍很凝重,承恩侯面色沉冷地端坐在圈椅裡,面前的書案上攤放著一封信函。
他昨日便聽說京城城門口聚集了流民,當即便派人去調查了一番,這些流民全都是從關州來的。
他還沒有想好對策,便又收到了關州送來的信函。
信函裡交代關州的局面已經失控了,大批的流民衝破了關州的關卡,他們逃到京城來告御狀。
承恩侯冷笑出聲。
告御狀。
御狀豈是這般容易告的?
“父親,流民要如何處理?”沈少淮眉心緊蹙道:“此事若是鬧到皇上面前,您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承恩侯已經做好了打算:“這件事交給你的舅舅去處理。”
“勇毅伯府?”沈少淮思忖道:“舅母壽宴的時候,長公主才在伯府大發雷霆。我們將此事交給舅舅去處理,若是長公主的人在注意勇毅伯府的動向,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件事我去打聽了,戲班子的班主拐了不少小孩,這才被抓去問罪。”承恩侯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決定重新找上勇毅伯府:“我們要禍水東引,越拖下去越後患無窮。”
沈少淮頓時明白過來,父親這是要拉著勇毅伯府做替罪羊。
他沉吟道:“要告訴母親一聲嗎?”
承恩侯按著脹痛的太陽穴,緩緩說道:“你母親通情達理,她說以大局為重。畢竟只有侯府好了,伯府才會有指望。侯府若是倒下了,伯府更是難逃一劫。”
沈少淮默許了。
忽然,他又提起另一樁事:“如今關州亂了,我們要派人去接三弟回京嗎?”
“不必管這個逆子!”承恩侯提到沈少白,眉心皺成一個川字:“如今侯府正是多事之秋,他若是回來為沈青檀的事與我們鬧騰,只會壞我們的事。”
沈少淮聽到“沈青檀”這三個字,頓時想到他對她的調查,臉色沉了沉。
雖然是母親與二妹妹先動的手,但是沈青檀每次都能避開,然後借力打力讓母親與二妹妹自食惡果,足以可見她的心機與手段。
沈少淮第一次真正的正視沈青檀,這個女人讓他生出了忌憚,不能再貿然的對她動手。
尤其是她身後還站著趙頤。
若是要動的話,必須要保證一擊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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