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早已對馮之煥心生不滿,甚至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馮之煥盤剝他們,斷絕了他們的活路。他們又怎麼會造反呢?
如今背上暴民的稱號,人人得而誅之。
可他們別無選擇。
只能揭竿而起,將事情鬧大了,驚動到天子,或許能夠爭取到一線生機。
而趙頤的到來,給他們點燃了希望。
誰知今日得到一個訊息,郡守要派官差將他們圍困在村莊裡頭,將他們活生生餓死。
他們心裡慌了,這才來搶糧商的糧食,希望藉此再見到趙頤一面。
哪知狗官竟然安排了官差去剿殺他們。
若非他們來搶糧食,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暴民們越想越憤怒,無法遏制內心的怒火,將馮之煥緊緊包圍住。
馮之煥被暴民們的憤怒震懾,眼底流露出驚恐,色厲內荏地說道:“大膽刁民,你們膽敢對本官動手,便是罪加一等,全都要掉腦袋!”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暴民們眼底充斥著仇恨,緊握著拳頭,朝馮之煥揮過來。
馮之煥拉著身邊的人擋在面前,高聲喊道:“來人啊,將這些暴民射殺了!”
守在城門口計程車兵,想要上前解救馮之煥。
不知從哪裡湧出來一群人,有意無意阻擋在他們的面前,無法上前一步。
一旁的李庸看向趙頤,卻見趙頤站在混亂之中,卻自有一股威儀氣勢,無人侵擾他。
他是馮之煥的人,自然知道馮之煥對趙頤充滿了敵意,想要除之而後快。
今日佈下的局,便是想要剷除了趙頤。
誰知趙頤與暴民相識。
如今趙頤冷眼旁觀,顯然是看穿了馮之煥的把戲,甚至想要藉助暴民之手除掉馮之煥。
他們算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庸看著阻攔士兵的那群人,心裡清楚那是趙頤的人。他壓下心底的恐慌,朝趙頤求助:“王爺,馮大人是一郡之長,如今落入賊子手裡,任由賊子打殺了。此事傳出去,有墮官家威嚴,恐怕會助長了逆臣賊子的威風。日後,但凡百姓對官員不滿,便敢揭竿而起打殺了朝廷官員。”
趙頤聞言,側頭淡淡地看了李庸一眼。只一眼,便轉頭看向混亂的人群。暴民對馮之煥拳腳相加,其中有一個人揮著木棍,狠狠打在馮之煥的後腦勺。
馮之煥摔倒在地上,腦袋磕在石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暴民的拳頭密集地砸在他的身上,他下意識蜷縮著身體,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摸到了一手粘稠的鮮血。
馮之煥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呼吸變得困難,心裡湧出絕望,害怕自己今日會死在這裡。
他掙扎著,想要朝趙頤求救,便聽到趙頤開口:“諸位住手。”轉而,吩咐士兵:“你們去維持秩序,不可傷到百姓一根毫髮。”
士兵上前阻止暴民們施暴。
暴民仍舊不解氣,狠狠踹了馮之煥一腳,這才憤恨不平地看向趙頤:“王爺,這個狗官殺死了很多百姓,他死不足惜!”
趙頤看著馮之煥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解著什麼,卻吐不出一個字。
他對暴民說道:“馮大人剿殺百姓,他的罪行自有北齊的律法裁定。縱使他罪大惡極,你們將他給打殺了,便要揹負上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我允諾過你們,會給你們主持公道,你們倘若信我,便將此事交由我處置。”
暴民們面面相覷,想到趙頤救濟他們,而且放任他們對狗官出手洩憤,便明白了趙頤是向著他們的。
可仍舊有一部分暴民,對趙頤有著警惕心,有意說些什麼。
暴民頭領用眼神制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