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公子,二房送來的信。”
裴無硯拆開信,看了一遍,眼神驟然冷冽。
“公子,這封信……”
裴無硯不欲多提:“你盯著蘭雪苑的動靜,無論大小事,記得向我稟報。”
“是。”小廝應下來。
裴無硯從抽屜裡取出一隻匣子,開啟匣子,裡頭放著一支桃木枝雕琢而成的簪子。
這是他親手雕刻的簪子,原來是要送給秦窈。
裴無硯合上匣子,遞給小廝:“你私底下送給窈窈。”
小廝驚訝地看向裴無硯,從他的眼底看到一絲情意。
之前在江南時,公子為秦小姐花費不少心思。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全都看在眼裡,知道公子待秦小姐是真心的。
誰知公子突然進京,打算與國公府的小姐議親,分明是選擇放下秦小姐。
可眼下公子的舉動,顯然是對秦小姐舊情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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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裴無硯練完字,便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一會兒,小廝從外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公子,我打聽到一個訊息。府上的二爺和二奶奶今日去鎮北王府,要住幾日再回來。”
裴無硯思忖道:“出嫁女,哪有在孃家長住的道理?”
“二奶奶情況不同,她與親爹孃骨肉分離十幾年,府上老太太給的恩典,特意讓她回孃家小住幾日。”
說到這裡,小廝又想起一件事:“公子,聽說二奶奶的表兄也會去王府小住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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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無硯問道:“顧長生?”
“是他。”小廝將打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裴無硯:“顧長生弄丟了二奶奶,他心裡很自責,離家出走十幾年。如今得知二奶奶認祖歸宗,他便也回家了。”
裴無硯總覺得此事有蹊蹺,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不對。
他沉吟半晌,放下手裡的狼毫,去國公府的後園子。
裴無硯坐在涼亭裡,觀賞池塘裡盛綻的荷花。
屏息靜氣,仿若是極有耐心的垂釣者。
不知過去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掀開眼簾,循聲望去,只見三夫人站在涼亭外。
“三太太。”裴無硯起身行禮。
三夫人見裴無硯溫和知禮,不再拘謹:“硯哥兒,你也來這兒賞景?”
“晚輩聽聞國公府的荷花一絕,今日正好無事,便來看一看。果然,這裡的荷花,名不虛傳。”
裴無硯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聽說國公府有一棵百年銀杏樹?”
“是啊,這棵樹在西苑。”三夫人熱情地說道:“硯哥兒,你若無事,可以去看看。”
“那好,我今日便去西苑作畫。”裴無硯笑道:“不能辜負了美麗的景緻。”
三夫人眼珠子轉動一下,肚子裡打起了盤算。
她與裴無硯道別後,便匆匆回到三房,徑自去了趙婉的屋子。
趙婉住的屋子,十分簡陋。
進門左手邊,挨著牆擺放一面牆高的書架,一張書案,一張圈椅。臨窗放置一張牙板光素,全無雕飾的長榻。
內室一張拔步床,一臺妝奩,一套花梨包鑲框癭木門心大四件櫃。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擺件,更別說金銀玉器一類的擺飾。
三夫人收回打量屋子的視線,看向坐在拔步床的趙婉,正在納鞋底。
“婉兒,娘聽說老太太有意撮合你和硯哥兒。”三夫人拿過趙婉手裡的針線與鞋底:“娘特意打聽了一番,硯哥兒學問好,品德俱佳,算得上一個良配。”
趙婉整理針線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