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神色震驚,下一瞬,她板著臉,訓斥道:“你再敢挑唆,撕爛你的嘴。”
阿容臉色煞白,連忙掌嘴:“我……我再也不敢了。流月姐姐,你別生氣……”
流月冷聲說道:“出去。”
阿容灰溜溜地離開。
流月看著阿容走出屋子,來到沈青檀的身邊:“二奶奶,府裡的內侍與宮婢都有人盯梢,有兩個人離開過府邸,其中一個是阿容。她接觸的那個人,與宮裡採辦的內侍有來往。”
沈青檀微微蹙眉,阿容是宮裡出來的宮婢,背後的主子也會是宮裡的人。
流月提供的這一條線索,起不到半點作用。
他們的人進不了皇宮,探查不到採辦的內侍最後會將訊息傳遞給誰。
“昨夜給你的兩樣東西,放進書房的箱子裡了嗎?”
“放進去了。”
“府裡得用的人少,你給看守書房的人遞句話,明日將府裡的紅全都清理掉,再去佈置家廟。”
流月聽到這句話,頓時明白過來沈青檀的意思。
這是故意支走看守書房的小廝,給別有居心的人一個鑽空子的機會。
那日,她帶幾個人去書房整理書籍。
如沈青檀所料,他們十分謹慎,並沒有碰那口箱子。
書房向來是府中重地,門口會讓人看守,為了不讓內侍與宮婢起疑,便安排了人看守。
如今阿容按捺不住地跳出來挑唆,大概是要忍不住動手了。
流月忍不住問道:“您猜阿容背後的主子會是誰?”
沈青檀懷疑是淑妃,畢竟與帝師有恩怨的人,只有淑妃和林少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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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流月便下了命令,呼叫府裡的人,將府邸裡裡外外的紅全都去掉,換上素淨的白。
阿容趁著書房無人看守之際,偷偷溜進去,躡手躡腳地走進隔間,找到描金的箱籠。
她拔下簪子,取下簪身,露出一根細針,將鎖片開啟。
阿容一邊聽著外邊的動靜,一邊手忙腳亂揭開蓋子,在箱籠裡翻找出一堆信,隨意拆開幾封信,全是沈青檀與趙頤和商行管事互通的信件。
她從這些信件瞭解到沈青檀與趙頤擁有豐厚的身家,除此之外沒有更多有效的資訊。
為了找到更多有用的資訊,她耐著性子將信一封封全都拆開,就在她耐心告罄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封重要的信件。
這是鎮北王寫給沈青檀的信,鎮北王在信裡交代,沈青檀若是有重要的事情聯絡他,便在信末尾處蓋上私章,以防有人假冒她。
阿容思忖片刻,繼續拆信。在拆到最後一封時,眼底閃過詫異。這是趙頤寫給靖安帝的遺言,若是他在北齊遭遇不測,方才會送出去。
大約是趙頤領命去應城治理瘟疫,並沒有想過自己會病逝,沒來得及將這一封信告訴沈青檀,所以這一封信至今沒有送去大周。
還有一種可能是沈青檀沉浸在悲痛中,一時間沒有想起這一封信?
阿容傾向後者,連忙將信裝回信封,再翻出箱子裡一摞賬冊,看見箱底放著兩個錦盒。
她開啟錦盒,裡面裝著兩枚私章。
一枚是沈青檀的,一枚是趙頤的。
阿容咬住下唇,思索一番,決定先將私章帶出去。反正沈青檀最近用不上私章,給淑妃娘娘復刻,再將私章放回來。
想到這裡,阿容把私章塞進懷裡,將信件全都放回原處,悄無聲息地離開書房。
這裡的一切被隱匿在暗處的暗衛看在眼裡,等阿容離開之後,暗衛避開潛藏在府裡的眼線去往蘭雪苑,將訊息告訴沈青檀。
“二奶奶,阿容去書房帶走了兩枚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