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夫人留下沈青檀一個人,屏退身邊伺候的婢女。
“檀兒,你該知道頤兒的情況,你心裡有什麼想法?”趙老夫人拉著沈青檀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你與祖母說一說。”
“祖母,我現在只想找到醫聖為夫君治病,暫時沒有別的想法。”沈青檀能夠感受到老夫人對她的疼惜,微微笑道:“即便夫君身子骨是好的,我也不想這麼快懷上孩子,還想同他過一過兩個人的日子呢。”
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若是眼下有孕的話,哪有精力去應付承恩侯府?
趙老夫人盯著沈青檀打量好一會兒,確定她是真的沒有受到沈明珠的影響,便也放下心來。
“你與頤兒小兩口感情好,我們做長輩的也高興。”趙老夫人抬手將她鬢邊的髮絲撫順了,語氣和藹地說道:“我們國公府與皇上都在派人找醫聖,希望菩薩能夠顯靈保佑頤兒的身體能夠康復。”
沈青檀語氣堅定地說道:“一定會的。”
“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吃了太多苦頭,才兩三歲時,便不用大人挖空心思去哄,很乖的一碗接一碗的苦藥吃下去,不哭也不鬧。只有疼的厲害了,他才會偷偷的哭。誰見了不和剜了心肝似的難受啊,實在是太招人疼了。”
趙老夫人忍不住與沈青檀提起趙頤小時候的事兒:“他的性子打小就安靜,只要是不能做的事,他從來不會提起一個字。每日除了看書,便是練字,與他的夫子下棋。”
沈青檀似乎能夠想象出那個畫面,心裡泛起一股酸澀。
他自小便病得嚴重,恐怕是這個不能吃,那個也不能吃,也不能與其他小孩兒一塊出去玩,只能待在他的房間。
她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有些貪嘴,有些貪玩,更有點嬌氣。
絕對是做不到趙頤那樣的。
沈青檀知道趙老夫人提及這些,是希望她對趙頤多幾分體諒。
她吸了一下鼻子,輕聲說道:“我曾經聽說有的人是先苦後甜,夫君吃完了苦頭,往後的日子裡便都是甜的了。”
“對,你說得對。”趙老夫人笑了:“頤兒該要苦盡甘來了。”
沈青檀與趙老夫人又說了幾句話,方才起身離開世安堂。
她帶著流月走出院子,一眼瞧見四夫人站在院門口。
“檀兒……”四夫人話音戛然而止,盯著沈青檀微微發紅的鼻尖,柳眉一蹙:“二房都是一些個眼皮子淺,骨頭又輕賤的人,嘴裡能吐出什麼中聽的話?你左耳朵進,右邊耳朵出了,千萬別往心裡過。”
沈青檀搖頭:“四嬸,我沒有往心裡去。”
“你且等著瞧吧,他們如今笑的有多得意,往後有的是他們淌眼抹淚的日子。”四夫人挽著沈青檀的手臂,一臉神秘地說道:“四嬸帶你去找樂子?”
沈青檀心裡一驚,連忙推拒道:“四嬸,我……我就不去了。”
“我哪敢再帶你去看戲?若是讓二侄兒知道了,他不會再准許你與我來往了。”四夫人是怕沈青檀還在想著沈明珠有孕的事兒,想帶她出去放鬆放鬆:“西山有一個馬場,我約幾個小姐妹,咱們一塊去玩捶丸?你若不想玩捶丸,那兒還有蹴鞠和賽馬。”
“四嬸,我們改天再去玩吧?”沈青檀心裡記掛著趙頤:“我今日還有一些事兒。”
四夫人倒是個知情識趣的人,不再勉強她:“那等你改天得空的時候,你便派丫鬟給我傳話。”
“好。”沈青檀柔聲說道:“四嬸,謝謝你。”
“見外了啊,咱們之間不來這些虛的。”四夫人拿著手裡的帕子在臉頰邊扇風:“你若是真想道謝的話,等趙祁淵回京後,我看他不順眼的時候,你讓二侄兒將他攆出京。”
留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