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夫人支著下巴,笑盈盈地看向她:“這戲唱的如何?是不是比請到府裡的戲班子唱得好?”
沈青檀:“……”
四夫人見她臉頰羞紅,比園子裡含苞待放的紅牡丹還要嬌豔嫵媚,嬌聲笑道:“你平日裡太端著了,多累啊。偶爾放縱自己享樂快活,這一世便也不算白活了。”
她拎著酒壺,分別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到沈青檀面前。
“每個女子都被女戒的條條框框束縛住,若是不遵守的話,便是離經叛道,不守規矩的女人。”
四夫人淺飲一口酒,通體舒爽了:“我們對外端莊賢良便行了,私底下可以拋開各種約束我們的教條。”
沈青檀默默聽著,便覺得四夫人的確是離經叛道,不守規矩的女子,不然也不會帶她來看這種戲。
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有的人瀟灑肆意,不被世俗束縛,只圖一個快意。
有的人循規蹈矩,肩上套著層層枷鎖,為了家族,為了子女,委曲求全,隱忍度日。
四夫人便是前者。
沈青檀垂眸看著面前的酒杯,又見四夫人喝酒的豪放勁兒。
她開口說道:“我的酒量不太好,頂多喝一杯,若是再繼續喝一杯,便會醉了。”
“這個是果酒,喝不醉人的。”四夫人哄她道:“你嘗一口試試,是不是如我所說。”
沈青檀聞到一股甘甜的酒香,便端著酒杯淺嘗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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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入口香甜,滋味還不錯。
雖然果酒不會醉人,但是沈青檀還是剋制自己不貪杯,只嚐了一口便放下了酒杯。
這時,臺下傳來觀眾的喝彩聲。
沈青檀的目光轉向戲臺子,只見旦角兒進了臺子上搭的一座大帳,這幕戲正好唱到入帳圓房的地方。
她瞧見帳子晃悠悠的搖動,那又細又媚的腔調入耳,她的臉頰滾燙的像火在燒,一顆心飛快跳動。
沈青檀心慌地轉開視線,對上四夫人直勾勾的眼神,彷彿在調侃她:這種小場面,你居然駕馭不住?
她頓時面紅耳赤,有些坐立不安,下意識地捧著酒杯喝了幾口酒,壓下心底那股子羞臊。
“四嬸,我們回府吧?”沈青檀攥緊手裡的杯子:“二爺……二爺讓我早些回府。”
“這麼早回去做什麼?”四夫人挑眉道:“他看書,你抄佛經嗎?”
沈青檀:“……”
四夫人朝大堂抬一抬下巴:“戲還沒唱完,咱們若是出去,整個夢館的客人,全都知道咱倆來這看戲。”
沈青檀:“……”
她萬萬沒想到,這一世重生回來,不必再擔心性命不保,卻要擔心名節不保。
四夫人見沈青檀信以為真,笑得很開懷,不再逗她。
“走吧,不能叫二侄兒獨守空房。”
四夫人取來旁邊的兩頂帷帽,分一頂給沈青檀戴上,二人在侍從的帶領下離開夢館。
斜對面的雅間裡,趙頤在看到相同一幕戲時,淡然的表情終於有了裂痕。
他頻頻看向沈青檀所在的雅間,幾度要起身喚她離開。
可戲臺子上仍舊在唱戲,他若此刻過去,兩個人碰面實在太過尷尬。
他端著杯子喝了兩口水,終究還是按捺不住的起身。
只見沈青檀與四夫人從雅間出來。
他緊繃的表情一鬆,隨著沈青檀一塊離開。
——
沈青檀上了馬車,方才鬆一口氣,心裡想著下回再不來夢館。
“即便有人瞧見了,也不敢傳出咱們去過夢館的事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