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捕捉到重點:“北齊使臣在城外等待朝廷接待?”
北齊是來大周談判,大周作為東道主,必定早早安排禮部統轄的鴻臚寺卿來接待使臣。
如今將使臣晾在城門口,是給北齊一個下馬威?
“等了有兩刻鐘。”江朝回道。
沈青檀放下車窗簾子,對趙頤說道:“這件事太蹊蹺了,北齊雖然是戰敗國,但是皇上會為了展現大國風度,不僅不會給北齊下馬威,還會給北齊禮遇。為何將人晾在城門口?”
趙頤若有所思道:“必定是北齊不守君子之約,觸怒了皇上,不再顧及風度與北齊的顏面。”
靖安帝把態度擺在明面上,要麼忍著,要麼開戰。
北齊的使臣不是繡花枕頭,應該能揣測明白。
端看他們是選擇忍氣吞聲,繼續談判。
還是回北齊與大周交惡。
沈青檀想到這一層,神色凝重:“北齊應該會忍氣吞聲,留下來繼續談判。就怕他們會懷恨在心,在大周挑起事端。”
“皇上既然這麼做,會有應對的法子。”趙頤指尖點一點她的額頭:“你整日想這麼多,不累嗎?”
“我是居安思危嘛。”沈青檀抓住他的手指:“我們的身份不一般,說不定他們打我們的歪主意呢?”
“怪我太受皇上寵愛,讓夫人受累了。”趙頤反握住她的手,將她拽進懷裡,順勢躺在鋪的又厚又軟的褥子裡:“你先睡一會,思危的事情,暫時交給我。”
沈青檀想去再探聽一下情況,擔心在這裡堵上一兩個時辰,會耽誤趙頤吃藥。
她動了一下:“我……唔……”
男人含住她的唇瓣,被湯藥苦到麻木的味蕾,汲取到一絲甜味,誘他深入。
他看到她眼瞼的青影,只是淺嘗輒止:“睡一會。”
沈青檀乖乖的不動了,閉上眼睛。
趙頤垂下眼眸,注視懷裡的人兒,心裡輕嘆一聲,這一路上她都在仔細照料他,並沒有怎麼休息。
等他調理好身子,真正治病的時候,只怕會愈發焦慮難安。
趙頤低頭在她額頭輕輕親吻了一下,只見她的眼睫輕顫一下。
他柔聲說道:“我吩咐江朝再去探。”
趙頤伸手叩擊兩下車壁,示意江朝去探查前方的情況。
沈青檀這才放下心,依偎在他的懷裡小憩。
江朝聽到暗號,前去再探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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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派了齊王與廣寧公主,以及八個使臣來大周談判。
齊王是北齊最受寵的王爺,因此以國號的字,作為他的封號,彰顯北齊帝王對他的寵愛。
此刻,齊王神色陰鬱:“大周打了勝仗,便不將北齊放在眼裡。靖安帝是忘了,他當年在北齊搖尾乞憐的模樣了?”
“殿下,慎言。”幕僚常安端一杯茶遞給齊王:“趙祁淵回京,咱們將軍給他的一封信,他恐怕呈遞給了靖安帝。靖安帝震怒在情理之中,我們非但不應該生氣,反而要為此感到開懷。”
齊王掀開眼簾看向常安,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因為那封信裡幾次提到儀貞公主,靖安帝若是不為此龍顏大怒,說明儀貞公主在他心裡毫無地位。
如今因著這一封信,靖安帝連大國的風範都失去了,不惜與北齊再次開戰,足見儀貞公主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這對北齊而言是一個好訊息,有利於他們在談判中取得極大的優勢。
“本王倒要看看靖安帝要將北齊的使臣,晾到幾時。”
齊王接過茶杯,漫不經心地說道:“到時候本王定會給靖安帝一份大禮,感謝他如此‘厚待’北齊的使臣。”
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