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繼續往嘴裡塞食物,塞到快要吐出來了。
“夫人……”綠茵喚了一聲。
沈夫人猛地起身,抱著痰盂吐出來。
綠茵被沈夫人的反常嚇壞了,連忙遞上巾帕和水,手忙腳亂的為沈夫人清理。
沈夫人聲音嘶啞地問道:“淮兒呢?他出府了?”
綠茵看向從外走進來的嬤嬤。
嬤嬤接過話茬:“二爺去了朱姨娘那兒。”
沈夫人眼底一片陰翳,拿著帕子用力擦了一下嘴巴,不知想到什麼,她帶上人去往朱玉的院子。
“砰”的一聲。
沈夫人親自將屋門推開,瞧見朱玉柔軟的身子,緊緊貼在沈少淮的胳膊上,正在伺候他用膳。
看到這一幕,她腦子裡緊緊繃著的那根絃斷裂了,壓抑在心底的情緒瞬間爆發。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搶了她的兒子,讓她的兒子與她離心!
新仇加上舊恨,沈夫人指使粗使婆子:“這個賤婢以下犯上,你們去將她就地正法。”
朱玉臉色慘白,抓住沈少淮的手臂:“二爺,救救賤妾……啊……”
粗使嬤嬤抓住朱玉,另一個粗使嬤嬤手裡拿著麻繩,直接套上朱玉的脖子。
朱玉脖子刀割似的疼,呼吸上不來,雪白的臉漲得通紅。
“我平日裡待你們太和善,就連一個賤婢都敢欺辱我。”沈夫人眼底一片狠絕:“我倒要看看,今後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爬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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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淮倏然站起身,怔忡地看著朱玉被粗使嬤嬤勒著脖子,舌頭吐出來了。
她在痛苦地掙扎,可是力氣敵不過腰圓膀粗的粗使嬤嬤,絕望地朝他望來,伸出手向他求救。
“淮兒,這個賤婢心腸歹毒,離間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沈夫人怕沈少淮心軟:“你以前很乖,很聽我的話。自從她進府後,你開始反抗我。”
沈少淮在主院時便受到沈夫人的逼迫,如今又見她心狠手辣的殺了朱玉,一股寒氣湧上來,下意識後退一步,想要遠離她。
沈夫人朝他逼近一步:“母親知道你的耳根子軟,心性單純,容易受人迷惑。”
她掏出帕子,慢慢地擦拭沈少淮的袖子,似乎要將朱玉沾在他身上的氣息給抹去。
彷彿只有這樣,沈少淮又會變成聽話的兒子。
“淮兒,是這個女人教壞你了。”沈夫人眼神一狠:“她該死。”
沈少淮的汗毛豎起來,他一旦背離她的意願,她套在他身上的枷鎖,便束縛得越緊。
緊到,他的脖子上,似乎也套上了一根麻繩。
他看著朱玉的掙扎慢了下來,最後雙腿踢蹬了一下,雙手軟綿綿的滑下來,腦袋歪在一邊。
剛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間就死在了面前。
沈少淮腦袋發矇,聽到沈夫人說:“今日用朱玉殺雞儆猴,府裡再不會有人教壞你。”
他打了一個寒顫。
沈夫人睨了一眼斷氣的朱玉,擔心母子倆會有隔閡,連忙掏出長命鎖塞進他的手裡。
“淮兒,這是儀貞公主的遺物,有了它,可以保你一命。”
沈少淮碰觸到沈夫人的手時,手臂縮了一下。
沈夫人臉色變了變。
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從外傳來:“不好了,老太太去告發侯爺了。”
:()上錯花轎嫁病弱權臣,被寵冠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