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蔣茨被打的奄奄一息,她倒在地上平靜的看著天空,雨水不斷打向她的臉,讓她感覺臉也好痛。
蔣茨想站起來,但太疼了她根本站不起來,而且她現在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勁。
蔣茨在想自己還有多久,如果現在救護車來了,她還能治好嗎,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有好幾處骨折了。
而周圍空無一人,雨很大,掩蓋了她的呼叫聲,也掩蓋了她的活路,她現在能幹的唯有見證自己的死亡。
在意識快要消失時,蔣茨的餘光突然注意到自己身邊出現了一雙鞋,她艱難的將頭轉向那邊,只見一個人在她身邊蹲下了,是一個看起來只有17、18歲的少年。
而這個少年就是秦牧陽。
他有著一頭慄棕色的頭髮,身穿著褐紅色衣服,他的眼睛是綠色的,裡面還有一個圓形圖騰,圈圈條條寫著看不懂的咒文,還泛著紅光。
蔣茨有些懵逼,為什麼這人走路沒有聲音?
他又是什麼時候到她身邊的?
還有現在還下著雨,這個少年明明沒有打傘,為什麼他沒有被淋溼?
他雙手撐著頭,面帶微笑看著蔣茨。
“喂,你需要報仇嗎?”
聲音乾淨,平緩,不帶一絲感情。
蔣茨腦子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的說出:“我想活著。”
他完美無瑕的臉上綻放著溫柔如天使般的笑容,開口說出的話卻意外的寒冷。
“不可以哦,因為你快死了,只有快死了的人才能看見我哦。”
蔣茨呆了一秒,是嗎,原來自己已經快死了啊,她的腦海裡閃過那些人醜惡的嘴臉,“那我想報仇。”
秦牧陽笑了笑,陰暗的視野裡,他的眼睛亮亮晶晶,像無意落入的滿天星辰。
“報完仇之後你就要一直跟我了,你也願意嗎?”
他的聲音慵懶隨性,像貓一樣。
蔣茨聽後沒有說話,這是賣身契的意思嗎?
“你還有1秒鐘的時間,”秦牧陽善意的提醒到,他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但蔣茨感受不到任何笑意。
蔣茨不輕不重的說出:“好,”反正已經死了,答應也沒關係吧。
那一刻蔣茨身上的疼痛全消失了,雖然身體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但她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她抬起手試著用手撐起身子,但全身軟綿綿的,並沒有什麼力氣,她試了好久也沒撐起來。
蔣茨將額頭前的頭髮往後捋了捋,溼漉漉的頭髮緊緊的貼著她的額頭,讓她真的很不舒服。
“我能讓你的身體不腐爛,能讓你的靈魂留在你的身體裡面,但我不能將你復活,因為我不會這個。”
秦牧陽收起了微笑,語氣很平淡,站起了身,靜靜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蔣茨。
蔣茨一抬頭才發現秦牧陽的眼睛變回了正常的樣子,那個紅色圖騰不見了,他將手遞在蔣茨面前,示意她搭上來。
“對了,我的名字是秦牧陽,有錄影就能足夠治他們罪吧?”
蔣茨把手搭在他的手上,秦牧陽將她拉向自己懷中,他的手溫是涼涼的,沒有多餘的肉,根根節骨分明。
蔣茨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但這個死衚衕沒有監控時”,就發覺秦牧陽鬆開了她的手。
蔣茨一個腿軟人便向後倒下去了,隱隱約約中她聽到了警笛聲,她疑惑的看著秦牧陽,只見秦牧陽居高臨下的注視自己,眼裡彷彿有萬年冰川。
她耳邊的聲音很嘈雜,有急促的跑步聲,有沉重的呼吸聲,有滴滴答答的雨水聲,有警笛聲,還有他那冷冰冰的聲音。
“那待會見,我叫了警察,既然有用那就讓他們來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