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與你,無話可說。”
寒光一閃,刀鳴聲響徹天際。
當半空中的頭顱落地時,他的身影也悄然消失在這血雨之中。
樹旁的少女瞧見這等狀況,先是愣了會神,隨後下意識地大喊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終於開始有些放晴。
當仏鍾回到曾經的矮腳房,唯一隻剩下的就是昨日他與裴欽澤做的一張木桌和三把木椅。
此時恰好從外採摘回來的裴欽澤與他遠遠對望,兩人的目光深邃,無聲卻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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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今早出去就為了摘這三顆野白菜?”
“是啊,這不是兩日前那一頓沒吃上,專門補了。”
“好吧。”
“怎麼,兩日前想嚐嚐手藝,兩日後怎麼就不想了?”
看著裴欽澤揚起的嘴角,仏鍾憨笑兩聲,回應道:“怎會呢,只是擔心你身上的傷勢罷了。”
“無礙,昨夜就感覺好了許多,今早也只是下了一會小雨罷了。”
“也是,你身子骨硬朗著呢,這可是兩日內你對我說過最多的話。”
“哈哈,我也很無奈,可能習慣了。”
裴欽澤撓了撓頭,將編制的籃子放在了地上,開始剝菜。
一旁的仏鍾見狀,也擼起了衣袂,與他一同。
“你有打算去唸山修煉什麼了嗎?”
“有吧,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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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我總感覺自己不是學武的那塊料,何況,還膽小,索性不如自保更實在。”
“也是,揚長避短嘛。”
“嘶,按仏鍾你這麼說的話,我好像沒有啥長處,短板倒是一摞摞的。”
仏鍾聽到這,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清了清嗓子,急忙改口道:“人活在世上就沒有完美的,所有人都有一個過程,活到老學到老,若是製藥修煉到極致,那這中土屈指可數的大師必有你一席之地。”
“哈哈哈哈,仏鍾你可真有意思。”
“誒,此言差矣,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說完,仏鍾還不忘嘟噥起嘴,昂起了頭。
“好好好,實話實說。”
“”
緊接著,兩人就在一陣陣歡聲笑語中,將燒好的飯菜端上了木桌。
陽光灑落在桌腿缺失的部分,像是在寓意著什麼,可桌上盛放的三碗飯和一口大碗並未使它出現晃動,彷彿某種力量一直在支撐。
此刻的裴欽澤收回那雙盯著已經抽出的椅子,臉上也露出了釋懷的笑容,大口吞嚥著碗中的飯菜。
坐在左側的仏鍾,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是否也想起了曾經的往事,想起了那枚玉佩交予自己手中的那一天。
可桃花軼事,終究抵不過時間。
或許在曾經後悔過,遺憾過,可未來的路一直在往前走,人不能停滯不前。
有做覺悟的裴欽澤心中感慨萬千,腦海中浮現出曾經一直不敢開口的那句話。
“愛你,奶奶。”
:()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