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逸當成一名來春城遊玩的遊客,一路上滔滔不絕給他介紹著春城。
那次的喜宴是他部隊上一個非常好的朋友,而且他被邀請作為伴郎出席的,也沒想到竟然會再次見到小時候的好友。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的眼神看起來才算有了點生氣,終於像個活人了。
一直等到兩個警察把他拽了起來,反手帶上手銬,男子的瞳孔才緩緩收縮,有了焦點。
這時候的春城,街道寬廣、路面整潔,路上車水馬龍,給他的感覺既親近又疏離。
如果非要說這種眼神的怪異之處,那這種被盯著的感覺,就彷彿是被一具死屍盯著。
也幸虧兩人分開的時候都已經是少年,故而成年後模樣也沒發生太大的變化,見面後兩人很容易認出了對方,見面後兩人都有些悲喜交加。
趕到的警察,看到這名男子在不停地踢打地上的工作人員,二話不說,一個過肩摔將該男子摔倒在地,直接擒拿住男子的肘部關節,將其制服。
……
戰景逸也就不在多想,快步來到13號登機口,排隊登機前往春城。
他身邊的兩個警察都是一臉的詫異,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年紀稍長的警察看向女孩問道:“這個男子是你哥?他這是多久沒睡覺了?”
跟在這個男子身邊的那個女孩,也彷彿被這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但很快又撲了上去。
這種感覺,就彷彿在聽那種快沒了電的收音機,延遲、遲緩,讓人感受到那種無奈。
而且在男子說話的時候,男子本來就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正變得愈加鮮紅,彷彿隨時可以從眼眶裡流淌出來血液一般。
但因為戰景逸部隊還有任務無法多呆,只能留下了聯絡方式,兩人就再次分開,從有了對方的聯絡方式,兩人後來就透過電話多次溝通。
此時的春城和他小時候眼中的春城,又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給人的感覺,彷彿下一刻就要暈過去的感覺。
一張煞白的臉上,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眼神空洞地向在場的眾人看了過來。
“哥,你沒事吧……”
莫文悌學習不錯,也非常爭氣,考上了大學,畢業後在春城找了個不錯的企業,經過幾年的奮鬥現在都已經是一個分公司的小領導了。
這種感覺是什麼,他一時半刻也想不明白。
彷彿雖然他看向了眾人,但眼睛裡卻又像沒看到這些人一樣的怪異。
聽到那個女孩的叫聲,那位男子半天沒有反應。
無法形容被那雙眼睛看到的感覺。
很快,計程車駛出了機場旁邊複雜的車行道,三拐兩拐,進入了一條嶄新的寬敞大路。
春城的建築高大而乾淨,樓體外的玻璃反射著陽光,似乎讓整個世界更亮堂了幾分。
這次戰景逸來春城,並沒有告訴他的好友,是希望能給他一個驚喜。
在男子說話的時候,每句話彷彿都需要思考很久,而且每個字的發音之間,都會有半秒左右的間隔。
戰景逸眉頭皺了起來,他很確定,眼前這個男子,應該不是異變者,更不可能是什麼精神怪物。
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也都穿著得體,人流交織成了一片海洋,相互裹挾著走向各個不同的目的地。
戰景逸看著玻璃窗外,那些來去匆匆的行人,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他想過很久的問題。
異變者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戰?
眼前的這一切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
這種平靜、平淡的日子不就是我們一直期盼的日子嗎?
為了守護這一切,不正需要我們的付出和努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