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涵虛冷笑道:“我的師兄是慈悲為懷,叫我不要取你性命,你既然胡亂猜疑,我就索性和你明白說了!好!接招!”兩人唰地拔出劍來,劍中挾掌,雙劍雙掌,同時併發。只見劍光如練,掌風呼呼,方圓數丈之內,沙飛石走。靠近場邊的賓客,都有點立足不穩的感覺。
喬元壯冷笑道:“天雷功能奈我何。”話雖如此,他向谷涵虛平胸刺來的那一劍,在褚、谷二人的掌力震盪之下,劍尖已是歪過一邊!
谷涵虛深知喬元壯心腸狹窄,難以理喻,想道:“擒賊先擒王,且把這廝拿下再說。他是武當派的掌門弟子,拿下了他,這劍陣自必瓦解。”
他的算盤打得如意,卻沒想到,喬元壯敢於率領師弟向他尋仇,當然也是有備而來,豈能讓他如此輕易取勝?
喬元壯一劍刺空,立即身移步換,接著上來的是季元倫。谷涵虛一掌打去,只覺腦後風生,張元吉、粱元獻雙劍同時攻到。張元吉的劍尖指向他脅下的“愈氣穴”,梁元獻則是用“切斜耦”的招式,劍鋒斜飛,削向他的膝蓋。
這兩招來勢凌厲,正是“攻敵之所必救”的狠辣劍法。谷涵虛季掌劃了一道圓弧,反劈梁元獻的小臂,以攻為守,化解了他的劍招,同時橫劍一截,“鳴”的一聲,格開了張元吉的長劍。在這時間,季元倫和退而覆上的喬元壯,兩柄長劍亦已同時向褚雲峰展開攻擊了。
只聽得一片叮叮鐺鐺之聲,不絕於耳!武當四大弟子,四柄長劍,交叉穿抽,好像組成了一張“劍網”,瞬息之間,喬、季、張、梁四人都攻出了六六三十六招。
原來他們四人在那次吃了谷涵虛的大虧之後,深知單打獨鬥,絕不是谷涵虔的對手,於是回山向師父師叔請教,苦練四年,練成了一個四人配合的劍陣,按乾、坤、艮、龔、坎、離、震、兌的八卦方位,每個弟子一進一退,都是有條不紊。
例如喬元壯迸“乾”方退“坤”位,季元倫就進“艮”方退“龔”位,張元吉進“坎”方退“離”位,粱元獻則進“震”方退“兌”位。旁人眼中,只見他們穿梭來往,但給他們困在劍陣之中的敵人,卻好似給鐵壁銅牆圍住,無隙可鑽。要想突圍,那更是難上加難的了。
劍陣展開,霎時間只見滿場都是劍光,忽東忽西,忽聚忽散,宛如水銀瀉地,花網繽紛!六個人在場中廝殺,竟似千軍追逐一般!看得眾賓客都是目瞪口呆,手心捏著一把冷汗!
褚雲峰道:“谷師弟,先守後攻!”兩人背貼著背,運劍如風,只聽得一片金鐵交鳴之聲,如雷震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兩人霍地一聲大喝,同時出掌,劍中挾掌,發出了“天雷功”!
掌風劍影之中,武當四大弟子倏地一齊退下,但轉眼之間,又從四方攻上。喬元壯喝道:“快劍急攻,不讓他們騰出手來!”
本來褚、谷二人若是一上場就使出“天雷功”中威力最強的那一招“雷電交轟”,其時劍陣尚未合圍。此招一發,對方功力較弱的梁元獻和季元倫必定受傷,褚、谷二人也就可以穩操勝券了。
但正因為這一招威力太大,諸、谷二人卻是不能不有顧忌,只怕重傷了或打死了武當的弟子之後,與武當派的冤仇那就更是難以化解了。
如今對方的劍陣已經展開,褚、谷二人使出了“天雷功”只能暫緩對方的攻勢,卻設法突破劍陣。而且他們也還是不敢使“雷電交轟”那一招。
喬元壯卻是“得理不饒人”,佔了優勢,喝令師弟“決劍急攻”,劍陣更是越轉越快,越縮越緊了。
四柄長劍交叉穿插,卻又宛如一體,等於是一個人使出一套非常繁複的劍法,但四面八方,卻又都是武當弟子的身影!
谷、褚二人果然給他們攻得透不過氣來,但喬元壯要令他們使不出“天雷功”也還未能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