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個月後才能恢復。
要怎麼做才能閃避的了這人的追蹤呢?侯雪城沉吟著,凝望著山腳下,驀然有了決定。
他揹著韓晚樓往山頂走,不經意的道:“朱靖的所在你知道嗎?會認路嗎?”不待她回答,他指著天上的月亮,“跟著它走,它會帶你到朱靖的所在地。”
韓晚樓恐慌起來,“你不一起走嗎?還是你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我……我一個人不行的,沒有辦法找到靖哥哥的……”
侯雪城低著頭疾走,根本不理會她。“跟著月亮向西走三十里,朱靖就在那裡等你,然後告訴他,……告訴他……”忽然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月亮升起,功力減退,冰心訣的靜心功法似乎也失去了效用,他只覺得說不出的苦澀。原來,……原來,人的心可以有那麼複雜的情緒和感覺。
“告訴他什麼?”韓晚樓將頭湊向他,緊緊的追問。
他開始覺得荒謬,自己在幹什麼啊?竟然學那些凡夫俗子留起遺言嗎?真可笑。他不自覺搖搖頭。
“告訴他,我把你救出來以後,就直接回傲神宮了,以後有緣再相見吧。”他淡淡的微笑起來,若有傲神宮的人看到這樣的微笑會相當驚異吧?
那雙帶著微笑的眼,現在僅有的是屬於人類的溫柔和豁達。帶著說不出的瀟灑和蕭瑟。簡直有著說不出的輝煌和美麗。
不待韓晚樓接話,侯雪城重新沉下了臉,皺起眉頭。
“我說過了,不要把你的髒臉靠在我肩上,要我說幾次?”
…
爬上峰頂,狂風簌簌的吹著兩人的衣衫,韓晚樓從侯雪城背上爬下來,忍不住縮起來,“好冷。”
侯雪城的背部靠著樹幹慢慢往下滑落,全身冷汗如雨。此時月正當空,照耀在他身上,有如萬針鑽心般。他起初靜坐著忍受,但是狂痛讓他身軀抽搐起來,他往前倒去,又極力想撐起身軀。
韓晚樓沒有注意到他,她往前走幾步,發現前方不遠就是一個斷崖,崖下是一團雲霧,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她打個寒噤。後頭有追兵,前頭是斷崖,不會那麼倒黴吧?
“侯公子,這前頭是……”她回過頭,看到侯雪城跪倒在地,似乎十分的痛苦。一向好潔成癖的他,死也不肯讓自己身體接觸汙穢的他,竟然不顧地面的髒汙的倒下。
“侯雪城!”她驚叫,奔過去扶起他。
真力和體力不斷的流失,讓侯雪城已經無力站起。散功的痛苦更讓他痛不欲生。全身骨骼似要寸寸斷裂,他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隨著冷汗泌出,侯雪城若有所覺。他張開眼睛,在模糊的視界中,看到那個修長的身影漸漸接近自己。
“關七……”他輕輕的說。
韓晚樓顯然也發現敵人出現,她鼓起勇氣,側身擋在侯雪城的身前,“侯公子,你認識他?”
侯雪城露出苦澀的笑容。“我當然認識他,他是……傲神宮的叛徒,我的……師兄。”
隨著那個男人緩緩的接近,韓晚樓看清楚了這男人的臉孔。
關七是一個容貌俊美的男人,年歲約三旬以上,眼神冷峻。
韓晚樓感到似曾相識。眼前男人的氣質,簡直就是侯雪城的翻版。但是仔細再看,卻又和侯雪城的氣質完全回異。
侯雪城的氣質是清淨中帶著漠然,那是完全沒有波動的無情。但這個人的氣質卻是冷酷中帶著仇恨與陰蟄,那雙盯著侯雪城的眼睛有如毒蠍一般,似乎想吞噬掉他。
侯雪城長的俊美無儔,卻是屬於英挺的陽剛,並無一絲陰柔的味道。而這個人的俊美卻是幾近於妖異的,詭邪的,帶著中性的陰柔,便連膚色也相當白皙。
此時這人正惡狠狠的瞪住侯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