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料想不到千百年的道行會栽在你身上。你的動情打動了我,從那把刀穿過你的心,沾著你的血刺透我的心時我……很吃驚,究竟多深的愛才會讓你毫不猶豫的為我挨那刀。挽淚,我雖無情,但我還有心,不會不動容於你的一切。”他輕吐口氣,柔聲說道:“我愛上你了,挽淚。”不等她露出驚駭的神情,一掌將她的死魂拍飛到空中。
地府天色黑暗,她的魂魄愈飄愈遠,鬼門在即,她看著他微笑目送,彷彿轉眼間便能再見。他這算什麼?他想要自己死嗎?就在他告訴她──他愛她之後?她不甘心啊,要死寧願一起死,也不要獨活。正要張口洩真氣,卻見他身後的老嫗跑到船首,對著天空哭喊道:“挽淚,你自己保重吧──”
陰風用力吹掀老嫗的衣袍,連著衣帽一塊吹翻,露出一頭白髮及熟悉的老臉。挽淚一怔,一時之間忘了開口。
怎會是她!
腦中才轉此念,餘音消失在地府之間,她的魂魄難以剋制的受到撞擊,終於失去了意識──
≡ ≡ ≡ ≡ ≡
身子猛然動彈兩下,驚動守在一旁的談笑生。
他揉了揉眼睛,連滾帶爬到挽淚身邊,低喊:“挽淚姑娘!”
沒有反應,是自己錯看了吧!
“人死怎會復生?偏偏我就信了冷兄的話。他是神,自然與眾不同,能上窮碧落下黃泉找挽淚,我是個人,愚昧無知,別說是碧落黃泉了,能走完天下路我就該偷笑了,乖乖等著吧。”他搔搔頭,又坐下來。肚子餓了,便拿厚實的大餅咬著。
這兩天一夜來就是這麼度過的,幸好他夠機敏又節省,隨時帶著乾糧,不然還真不知道要餓多久。
忽地,挽淚又動了動,談笑生手裡的大餅掉落,眼珠子差點跟著一塊掉下。
“挽……挽淚姑娘?”東張西望一番,並無冷豫天的身影,她……是真復活了嗎?
人死復活……算不算人啊?
挽淚掀開眼皮,眼前一片迷濛,她眨了數次,凝聚焦點。
天是藍的,暖風在吹,所有的景色都是明亮的,還有正盯著她的談笑生。
“挽淚,你……你真活過來了?”談笑生驚聲尖叫,嚇得連退幾步,躲進矮叢後頭。
“我……”她一張嘴,就覺無限生氣散去,她一驚,急忙爬起來,頓時感到手腳發軟,跌坐在地。
“他呢?”她叫道:“這是夢吧?他沒去救我,是不是?他呢?在哪兒?”
談笑生不明所以,仍照實答道:“冷豫天下地府前要我看住你的身體,不受破壞。你……遇見他了嗎?”
她聞言,閃神了,茫茫然的瞪著地上,胸口在喘,是靈體剛回身子難以承受的束縛所致。
“你騙我……”她喃喃道,腦中不停的閃過地府一切。“那一定是夢……他是這麼的無情……就算我求他,他也不願插手管人間事,為什麼……為什麼?該死的你!”她忽然怒叫:“這算什麼?算什麼啊!你這叫愛我?真的是愛嗎?若是男女之愛,你怎會拋下我?混帳、混帳!”她用力捶地,粗礫的石子磨割她的手,她恍若未覺,又怒又恨的捶打地上。“到頭來,我還是一個人!你呢?你在哪裡?這叫為我好!不如一塊死!難道你還會不知道活下來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氣在喘,腦中紛亂,始終烙印著他微笑的愛語。
他愛她?是騙人的呢?真愛她,不會這樣待她的,她寧求同年同日同日死,寧受千刀萬剮,寧願度過漫漫歲月以遇見他,她要獨活幹什麼啊?
懷裡忽然摸到匕首,她立刻掏出來,談笑生大驚,也顧不得她是不是殭屍,急忙衝出矮叢,欲奪匕首。
“你這是幹什麼?”
“我要回地府找他!”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