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如此恨他。
他一點也沒察覺到。
一朝從天堂跌入地獄,讓他從生到死。
厲景行笑著笑著那雙佈滿陰霾血紅的眼睛瞬間紅了,那笑聲是如此淒涼嘲諷沉痛。
男人心口彷彿都裂開了一道口子,撕心裂肺的痛入骨髓一般,如同有無數道密密麻麻的蟲子在啃食他的血肉。
那心狠手辣的女人就是用慢刀子燉肉,一點一點的將他那顆心臟給剜了下來。
她給了一點甜頭,厲景行就義無反顧的吃了,相信了她。
警方見面前的男人異常冷漠可怕的樣子,一時之間情不自禁的將手摸到了腰間。
面前這男人分明俊美十足,西裝革履,一副上層精英領導的風範,可此時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和恐懼。
警察臉色鎮定的拿出手銬警惕的走了過去:“厲先生,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厲景行站在原地沒動,男人臉上的笑越陰騭森冷。
“咔嗒”一聲,手銬扣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厲景行被警方帶走了,他回頭看了紀宴之,行動上男人瘋狂的想要找到那個狠毒的女人質問清楚。
但理智阻止了他的行為,拒捕,只會令他如今險境艱難。
“阿景。”紀宴之臉色微變,心底深處有些焦急了起來。
他不知道喬顏做到了什麼程度,但估計不會輕易放過厲景行。
紀宴之心底也十分的驚駭,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幾乎忘記了這女人的真實面目。
她就是一個蛇蠍美人。
“替我找到喬顏。”厲景行被帶上車之前對紀宴之說了這句話。
男人戴著手銬,他用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舔了舔唇,眼睛微眯,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出來:“她拖家帶口的,一定跑不遠。”
如果沒有陸庭深在其中插手,喬顏這輩子都得被拿捏的死死的,那一家子從小到老,全是病秧子。
喬心又還在上學,她親生父親還在醫院成了植物人,母親和弟弟身體不好,全家的擔子全落在了喬顏身上。
如果沒有人幫她,她這輩子就只能依附著厲景行的鼻息存活。
紀宴之看著男人這意味不明的笑容,心底深處驀然生處一股強烈的驚恐感覺。
他是替喬顏感到惋惜和驚懼。
厲景行這種人,他想要什麼東西就一定會得到,看不上眼的東西永遠落不了他的眼。
但被他盯上的東西,只要他想要,從來沒有失手的。
喬顏帶著那一大家子累贅居然還敢得罪厲景行,紀宴之都佩服她的勇氣。
在眾目睽睽下,厲景行被警方帶走,紀宴之也無可奈何。
即便他家混黑白兩道,但從小紀宴之從小就被教育,在外面作天作地,該規矩還是得規矩。
喬徵被陸庭深的人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喬心和喬媽媽也提前被轉移了。
陸庭深不敢太早動手,他怕厲景行察覺到什麼,他們那群人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酒囊飯袋,一個比一個狡猾奸詐。
幾乎是厲景行進入法庭的那一刻,陸庭深就開始分派了四波人出去,分別行動。
喬顏抱著喬宴坐在飛往機場的車上,她手指骨捏的緊緊的,心臟無法抑制的瘋狂的顫動跳著。
女人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一樣渾身緊繃著身體,現在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嚇唬住她。
喬顏的雙眸凝視著窗外的風景,車子離機場越來越近,她的心底卻越發不安起來。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悄悄地擰緊她的心絃,讓她無法呼吸。
每接近機場一步,她的心跳就會加速一分,彷彿要跳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