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副柔弱不堪的身體,五條直人看出了她的意圖,嘴角抿著笑,動作利落且漂亮地翻過牆站在地上,甚至連腰都沒彎,筆挺如小白楊站在美知面前,輕輕地,害怕像夢中因為聲音太大而驚走了她,「……美知。」
少女下意識地眨著眼應了一聲,軟綿綿的,像是最開始交換名字一樣回應他:「直人?」
頭頂的樹葉嘩啦作響,調皮的陽光鑽過樹杈密集的縫隙落在他們的身上,影影綽綽。
他的名字被很多人喊過,但從未有美知這樣的效果,像一根羽毛拂動跳動著心臟,心癢癢又撓不到,只能幹著急。
對於正處在青春衝動期的少年而言,這無異於是在草原上放了一把火,風一吹,便噼裡啪啦地燒起來。
他幾乎不需要引導,右手輕柔地托起她的臉,呼吸不太平穩地彎下腰吻上去。
少年的情感如七月的陽光,熾熱濃烈,一旦接觸,隨時隨地都能讓心跳加速起來,手心冒汗。
美知似乎也沒能抵擋得住絢爛如夏的深情,他專注凝視著的湛藍眼眸、捧著她臉時充滿憐惜的動作,甚至還有因為距離過近而因此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度,他的呼吸,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由得美知為此而反抗。
嘴唇一軟,兩個人的鼻息悄無聲息地交換著,她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成了催化劑,五條直人忍耐著只在美知的嘴唇上碰了一下,蜻蜓點水般,好像什麼也沒做,但又好像被引導著吃了禁果。
美知的睫毛顫抖著,她有些呆愣地任由他撫摸著滾燙的臉頰,惹人憐的姿態令少年脫離控制地吻在她眼睛上,他能感受到美知的驚慌失措,於是很快就退開了。
他站在牆邊,將給她帶來的小禮物從懷裡掏出來,翻過她的掌心,將東西放了上去,美知不知道是什麼,當她想要詢問時,少年已經躍上了牆頭,背後是升起的旭陽,白髮飄揚,笑容迷人:「我會再來的,美知。」
美知清醒之餘,更覺得這副場景和偷情沒什麼區別,她想要讓五條直人不要再來了,然而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她摸著滾燙的臉,只好下次等他來了再說了。
兩面宿儺回來的時候往院子裡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五條直人待過的位置許久,就像蟄伏許久的野獸,發現自己的地盤多了陌生的氣息而發怒,剎那間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咒力,就連站在一旁的裡梅都不能倖免。
「我說過吧,看來她根本沒當回事。」
男人用著磁性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眼神卻冰冷至極,腳步一轉,只聽見門被人踢碎的清脆裂響,美知還沒回頭就被捏住了臉頰,男人不氣反笑,美知聽到親情度直降只剩下2點的聲音就知道大事不好,對於毫無武力值的美知,兩面宿儺輕易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抬起下巴,和他妖異的紅瞳對視著。
「愚蠢的妹妹,到底要我講幾次?」
他眼下的兩道黑色縫隙緩緩睜開,好似美知在動物世界見多的八眼蜘蛛,只不過這是人臉,四隻眼睛的恐怖程度並不比八眼蜘蛛少多少,兩面宿儺很滿意美知驚嚇住的反應,他和服下又長出了兩隻手,像是故意嚇唬她挽在身前,就像是野獸抓住毫無反抗之力的兔子將其按在掌下肆意玩弄,就是不給最後的痛快。
美知已經驚嚇到手指發顫了,對於從來沒見過這種畫面的她來說,堪比直面襲來的恐怖片。
兩邊宿儺被她的反應愉悅到了,他故意用四隻手都抓住她的手臂,湊近過去將四隻眼睛讓她看個仔細:「美知,現在才害怕嗎?」
想到那兩點的親情度,美知拼命搖著頭,強行鎮定著回答:「不害怕……」
望著眼眶通紅但嘴硬的少女,兩面宿儺惡劣地笑起來,他渾身都散發著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狂妄,那雙眼深不見底地冷漠和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