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屻眸光爍爍閃了閃:&ldo;你幾時存的我號碼?&rdo;
&ldo;第一次你來我家做客走了後。&rdo;
&ldo;那你為什麼沒給我打電話?&rdo;他像個幼稚鬼,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也虧得桑湉剛受了觸動決定自此對人好一點,遂耐著性子解釋道:&ldo;你腿傷成那樣兒,給你錢又不要,我覺得很抱歉,就想抽空問問你恢復得好點沒。後來忙東忙西忙忘了……&rdo;
說著說著咋像她忒的理虧似的捏?
桑湉不由懟一句:&ldo;你不也沒給我打電話!&rdo;
宮崎屻扯了扯唇角,似是在苦笑:&ldo;桑桑,星野桑有沒告訴你,我的出行通訊都受人監控?&rdo;
所以,他幾乎不給她打電話,簡訊也不發,郵箱和le亦不加,哪怕不見她時他想她想得要發狂,也拚命剋制唯恐給她惹麻煩。
&ldo;老師說過了。&rdo;
將頭仰在座椅背,桑湉左手有一下沒一下揉著右肩膀,長長睫毛又半眯起,眼窩深邃而艷逸,低低豆沙喉,緩緩道出的每一個字,都似細雨颯颯落在竹葉上,沁進誰的雙耳誰的心,涼且靜,靜且寂‐‐
&ldo;我呢,坦白講也並非沒顧忌。呵,顧忌一直在,從開始,到現在。但你幫過我,我無論如何做不到視你為陌路……&rdo;
氣流突帶得直升機一陣顛簸與傾側。機艙裡那幫糙漢子齊齊宣洩般誇張地嚎叫。
桑湉一隻手迅疾扳住座椅背,一隻手猛地拽住宮崎屻,然後向內一收一臂攬了他在懷。
這全然不假思索的保護,又an又帥,幾乎已成為她本能。
直升機很快穿過氣流帶繼續平穩飛向前。
宮崎屻高大身形依舊小鳥依人一樣偎在桑湉懷裡頭。竟然不違合,有種反差萌。
桑湉也沒推開他,而是啞著一副倦極的嗓子繼續道:&ldo;宮崎桑,中國有句古語叫&l;滴水之恩,湧泉相報&r;,我呢,也相信東京都公安委員會的警察們不會因為我們有來往,就不分青紅皂白請我去喝茶。所以儘管,未來我們過從甚密不可能,不過凡你有事需要我,只要是能拿得上檯面的,能幫我一定幫。&rdo;
她是言出必踐的人,像siayku和dawacue那麼頂級的品牌商,若真找她做代言,一年代言費至少500萬日元起,她卻能提前跟他保證鐵定不簽約‐‐這沉甸甸的允諾,他該很欣慰了不是嗎?
可為什麼他還是很難過,甚至比之前更難過?
或者,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假使他們從未相識相見過,是不是就可以,永遠隔絕於不同的軌跡與痛苦……
六點十五分,ch-47支奴幹直升機在c市海港西側空場著陸。底下一堆媒體架著長|槍短炮相候著。
桑湉勉強配合著拍了幾張照,大家見她累得實在是面無人色了,便也沒再多糾纏。
大巴車開一半,桑湉請司機停下車。下車後她逕自拐去了星野豐入住的酒店。
這是她跟星野豐事先約好的。她的行李亦一早被星野豐取了來。進了房間她奮起餘勇匆匆洗了個戰鬥澡,洗完澡頭髮都沒力氣吹,就那麼濕淋淋的、敷著張面膜癱在床上睡著了。
外頭天色尚亮著。星野豐將窗簾密密拉嚴只開了那盞小馬燈。然後他拿了兩塊大毛巾,靠坐在床沿,又輕輕扳起桑湉頭,枕在自己大腿上。
她頭髮豐密且柔軟,一直長過肩。星野薰曾納悶兒她為何不剪短?不是更符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