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內,來整將軍大發雷霆,軍中將士私自出營,還莫名其妙跟山賊同歸於盡了,實在是丟了右驍衛的顏面。
“這個該死的封郎將!惹出來的麻煩事……”
副將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回話,心裡詛咒著被斬首的封言信。
他們裡最恨封言信的,要算魏副將,封言信名義上是他底下的郎將,如今出了事,最受責備、壓力最大的便是他。
等來將軍發洩完怒火,魏副將等人從中軍帳內出來,他一把拉過秦叔寶,走到一邊。
“你給我過來!你瘋了嗎……要不是我眼神阻止,你剛才想要說什麼!不長眼嗎?信不信來將軍軍棍打你!”
少年秦叔寶撓撓頭,愣道:“來將軍說的不對,單大哥沒死啊,我跟你說稟報過呀,那天晚上我在營地見到他回來過……”
“住嘴!”
魏副將聽得跳了起來,連忙打斷秦叔寶,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道:“我不是說過嗎?就當單雄信也死了或者失蹤了!不要再提他!”
“……為什麼?來將軍說封郎將他們被山賊全部殺死了,丟了右驍衛的臉面,可是單大哥還活著呀,咱們可以查清楚……”秦叔寶一臉不解。
魏副將差點氣暈了過去:“哎唷,叔寶,你傻呀,封言信幾個人死了,如果再加上單雄信逃營,你是嫌事兒不夠大不夠『亂』嗎?到現在為止,事情真相還重要嗎?”
秦叔寶歪著腦袋:“不重要嗎?”
魏副將:“……”
“秦叔寶,你立刻給我回營!聽著,你沒有見過單雄信,他死了還是逃了,跟咱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這是軍令!”
“額。”
……
楊浩也沒有呆在洛陽城中很長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馬千程的手下對他的看守,似乎鬆了許多。
直到第三天,這位城守大人親自來給楊浩道歉。
“楊郡尉,城外的兇案已經查明,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從現在起,你可以前往河陽赴任了。耽誤你這幾天,實屬抱歉!”
楊浩笑道:“城守大人職責所在,在下理解萬分。”
“哈哈,少郎君果然通情達理,我等佩服!”馬千程笑的有些誇張,特意稱呼楊浩少郎君以示親近。
“不敢不敢。”楊浩謙辭。
一派賓主盡歡的融洽氛圍。
楊浩離開之前,記起陸晴清送行的請求,雖然很可能是對方虛與委蛇的客套話,但是實在不好不辭而別,便派了王紹去教坊送信。
陸晴清果然沒在教坊,而是有事去了宮城。
楊浩琢磨離出發只有幾個時辰了,陸晴清估計是趕不回來了,便囑咐眾人準備好馬車,正常啟程了。
小姑娘穆珂身體已經完全痊癒了,但是仍被小鸞拉著一起坐在馬車裡,小姑娘跟楊浩坐在一起,有些彆扭和惶恐,她緊張的往小鸞懷裡貼了貼。
“阿兄說是少郎君救了我,讓我千萬別不能違逆他。可是少郎君好像,一點也不可怕,笑的很好看,而且很溫和……”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想。
小鸞哪裡知道穆珂的心思,只道是小姑娘怕生,拉了她的手,好生的安慰她。
穆離跟王紹坐在馬車前頭駕車,已經有模有樣了。
剛出了官驛門口,一輛馬車等在門外面,恰好攔住了楊浩的馬車。
小鸞眨眨眼,喜道:“是晴清大家來了嗎?”
楊浩卻知道不是陸晴清。
馬車下有幾個守兵,明顯不是教坊的人。
馬車裡的人,聽到楊浩等人出來了,撩起車簾下了車。
一個楊浩不認識的中年人。
中年人頗為禮貌,朝楊浩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