怏怏答道。
兩人順水行船,只用了一日便到了河間,休息一晚後,第二日便乘宋公子替他們備好的馬匹返回齊郡。在他們返回齊郡的途中,意外發現鄉野間的孩童開始傳唱一首叫作《無向遼東浪死歌》歌謠,而且愈靠近齊郡,這歌謠便傳唱的愈頻繁。
“長白山前知世郎,純著紅羅錦背襠。
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
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
單雄信與程咬金聽得多了,好奇一打聽,才震驚發現這歌謠竟然是他們的大當家王薄所作!
“呃……大當家……啥時候改名知世郎了?”
程咬金一頭霧水,單雄信卻是聯想到了之前上山聯絡大當家的那幾人,心底喟嘆一聲,與程咬金快馬加鞭往長白山山寨返回。
此一去,便再無回頭之路了。
這一程,是福是禍,單雄信只覺得越發身不由己。而程咬金卻對單雄信的重重心事一點也沒有察覺,反而興致高昂、摩拳擦掌起來。
……
宇文智及這些時日,過的非常逍遙。
父親宇文述隨皇帝出征了,從此家裡沒有人能管束他。他除了將‘陸喉薛舞’中的薛舞納為己有,倒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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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沒得到公公宇文述的正式接納,薛小蠻不敢住進宇文府,單獨住在了外面。宇文智及白日出入西市酒肆,晚上就回到薛小蠻的宅第,倒也沒有耽擱享受美人的溫柔手段。
唯獨讓他不高興的,便是時不時從河東傳回來的訊息。
河原鋼、琉璃鏡,還有河東郡兵殲滅數萬鮮卑部的訊息,每一個訊息都讓宇文智及心情變得陰鬱。
每逢這些時候,薛小蠻一面戰戰兢兢、更加小心服侍左右,一面禁不住好奇那個讓陸晴清傾心的楊浩,到底是怎樣的男人。跟在宇文智及身邊久了,她才發現自己下半生仰仗的夫君對那個男人是何等的怨念!
男人之間的恩怨,無論她和陸晴清之前的交情如何,薛小蠻也只能報以苦笑。
不過,最近這些日子,情況似乎有所好轉。
宇文智及看那些情報的時候,整個人開朗了許多,甚至臉上還會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這讓薛小蠻又好奇又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讓夫君有這樣的變化。
“呵呵,越來越有意思了。”
宇文智及看完了一封密信,忽然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就著旁邊燭火將密信燒的一乾二淨。
……
遼東。
隋軍與高句麗人在遼水以東進行了慘烈的拉鋸戰。
數月前,隋軍曾經將高句麗人擊退數百里,成功奪取了舊漢時的樂浪郡。只可惜還未站穩腳根,高句麗人再次大軍出動,憑藉對地利的熟悉,狠狠痛擊隋軍先頭部隊,隋軍將領只好再次後撤回遼東城附近。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隋軍與高句麗人便一直膠著戰鬥,幾個月下來,雙方都互有數萬人的損傷。
楊廣龍顏大怒,一面督令前線將士奮勇殺敵,一面卻讓來護兒整飭戰艦,取道萊州,由海上進攻高句麗,形成兩面包夾之勢。皇帝陛下的命令,眾將當然不敢不從。來護兒折轉去萊州,而隋軍主力則積極備戰,只待糧草輜重齊全,便要在遼東分三路大軍齊進,一舉擊潰高句麗人。
這也是為何單雄信和程咬金之前在永濟渠見到那麼多糧船的原因所在。
:()大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