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在嘶吼,但已經是強弩之末。
穆離率領河東郡兵就圍在幾丈外,抿著嘴唇,冷靜地釋出著一道道軍令。
他並不急於將鮮卑人全部殲滅,而是維持好圍攻陣型,時不時一排弓箭手站出來,朝著鮮卑人的防禦薄弱處猛射一通,鮮卑人苦不堪言,每一輪箭雨落下,都有數十人應聲倒下。
“夫戰者窮寇務盡,然勝者不遺餘力,多有毀傷,亦敗矣。”
這是從驍果右軍開始,楊浩便灌輸給全軍的作戰思想,窮寇當然要追殺乾淨,但是若因為追剿窮寇而付出太重的代價,那麼即使最後的戰鬥勝利了,也是失敗的。
顯然穆離對此一直牢記在心。
“少主!”
慕容長玉護在穆離身後,見其從容不迫的大將風度,虎目含淚,心中更是感慨萬千。
即使在大勝之際,河東郡兵仍然有足夠的冷靜和章法,甚至還有閒暇嘗試新的合擊陣型。以慕容長玉的見識,上古名將也不過如此!
“我拓跋烈豈能葬身於此!”
另一邊,拓跋烈眼見身邊的部下越來越少,心中悲憤莫名。
隋軍已經從後面壓上來了,拓跋青多半已經身死或者被擒了,而自己這邊連續突圍數個方向都被早有準備的隋軍攔截回來,只能重新上山,但是這麼一來,隋軍就徹底形成合圍了,自己猶如甕中之鱉,再也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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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望著身邊堆積如山的屍體和腳下幾乎形成河流的血水,拓跋烈心中不由一痛,這些都是他的白狐軍,是他爭霸天下的基石,如今卻毀於一旦,心中的苦澀實在是言表。
“罷了罷了!我拓跋烈願意歸降!”
拓跋烈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忽然將手中的武器一扔,高聲喊道。
正在指揮河東郡兵圍殺鮮卑人的穆離聞言一愣,不由放緩了進攻節奏。
隋軍這麼一放緩進攻,對面的鮮卑人不但沒有重整旗鼓,反而緊繃的一根弦彷彿斷了,再也支撐不住,一個個都累癱在地上了。既然王上都選擇歸降了,他們哪裡還有再戰的決心。
“我拓跋烈願意歸降!”
拓跋烈又大聲喊了一聲。
聲音洪亮,而且透著一股悲涼,遠遠的傳播了出去。
“什麼!拓跋烈!竟然是他!”
魚俱羅聞言眼皮猛地一跳,一下子想起了這支鮮卑軍的來歷!
楊浩疑惑道:“莫非魚將軍認識此人?”
魚俱羅滿臉喜色,點頭道:“殿下,此人叫拓跋烈,是一支鮮卑人的首領,當年北朝覆滅之後,這支鮮卑部便遠走漠北,他們為世人所知,還是因為那支驍勇善戰的白狐軍!難怪我覺得這支鮮卑騎兵有些熟悉,卻原來是拓跋部的白狐軍!”
楊浩詫異道:“白狐軍?”
魚俱羅用力點頭,興奮道:“是的!白狐軍極有威名,卻沒想到今天折在了殿下手中。”
楊浩對白狐軍倒不怎麼在意,隨口道:“也就是說,這支鮮卑騎兵與步六部沒有關係咯?”
魚俱羅沉聲道:“倒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兩者畢竟都是鮮卑族人,其中有什麼勾結也說不定……”
楊浩深以為然。
魚俱羅又道:“此人擁有赫赫威名,如今要歸順殿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楊浩沒有說話,冷冷笑了一下。
戰場中央,兩軍已經罷戰,拓跋烈喘著粗氣,望著對面的年輕小將,忍住內心的震撼,失魂落魄問道:“你便是隋軍的主將嗎?不知姓誰名誰,我拓跋烈敗在你手中,心服口服……”
穆離板著臉道:“你錯了!我不是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