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城,許國公府。
“楊浩?”
“秦王府?”
許國公宇文述坐在最上,臉上『露』出古怪、玩味的神『色』。
在他下首,站著一對中年夫『婦』,年輕『婦』人緊摟著宇文如意,對著身邊的中年男子,悽聲道:“夫君,你要給如意做主,人家都欺到頭上來了,哪有把咱們國公府放在眼裡!連尚書令的孫子也被打了……”
“豈有此理!”中年男子怒容滿面,拍案罵道。
此人正是許國公的長子,宇文化及。
“好了,都不要吵了——如意,到大父這裡來。”
端坐在最上首,一直安靜傾聽的老人,這時開口了,眼神寵溺的看著小姑娘宇文如意。
年輕『婦』人不敢再說話,鬆開手,推了推懷裡的女孩,輕聲道:“如意,大父喊你呢。”
宇文如意臉上帶著淚痕,撲進老人懷裡,哽咽道:“大父——”
老人輕輕拍著宇文如意的背脊,柔聲問:“你跟大父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文化及急道:“爹,這不是明擺著嗎……”
老人橫斜兒子一眼,冷聲說:“我問你了嗎?”
宇文化及吃癟,把剩下的話吞進肚子。
老人也不理會他,低頭輕聲問女孩:“那人推你了嗎?如意為何去找他?”
宇文如意聽到大父柔聲問她,本來平復下來的情緒,不知怎的,一下子爆發出來,委屈的泣不成聲,抽抽噎噎的說:“他……他……他沒有……沒有推我,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嗚嗚嗚……他……說我是饞貓,嗚嗚嗚……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嗚嗚嗚——”
老人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了。他縱橫朝野多年,自然是人精,幾句話就聽明白了。
“爹!就算如此,動手打人總是事實吧。一定要稟奏聖上裁決——”
“胡鬧!”老人訓斥道:“這種事情用得著麻煩聖上嗎?此事再也休提——以後來大父院子裡摘果子吃,不要爬高爬低的,多危險啊,還被人戲稱小饞貓咯。去吧,跟你孃親回去吧。”後面的話,聲音低了許多,卻是轉頭對懷裡的女孩說的。
老人抬起頭,看到一臉鬱悶的長子,還有旁邊欲言又止的少子,眼睛縮了縮,問道:“士及,出什麼事了?”
聽到父親點名問他,宇文士及看看大哥,又看看父親,這才說道:“吶,剛才承基出門去了——”
老人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鷹眼犀利盯著兩個兒子,厲聲說:“我說過多少次!遇事一定要靜氣!三思而行,不可魯莽輕率!你們是怎麼教育的?”
宇文士及汗流浹背,連忙道:“承基是有分寸的,應該不會胡來……”
“哼!”老人拂袖而出,“等承基回來,讓他來書房找我!”
宇文兄弟屏氣斂聲,目送父親離去。
宇文士及看著阿兄,慘道:“希望承基別做的太出格——”
……
時間往前拉一點,虞府也『亂』成一團。
當時,永豐公主聽到下人傳報,少郎君在外面和別人打起來了,大吃一驚,也來不及告訴虞老夫人,便和小鸞匆忙趕了出來,正好看到楊浩和美『婦』人對峙的那一幕。
她急匆匆跑出來,累的氣喘吁吁,高聳的胸口一起一伏,待看到楊浩安然無恙,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可是轉眼看到自己弟弟打架的物件,好像是兩個幼童,不禁又氣又笑。
雙方七嘴八舌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永豐公主自然是相信自己兄弟,美『婦』人那邊也沒法證明是楊浩先推了人。
至於當時在場的當事人,小姑娘宇文如意,屁股上那從未有過的奇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