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沒亮,一個高瘦唇邊留著短鬚的中年人就等在了驍果右軍營地外面,伴隨他出現的還有七八名護衛,護著一個沉重的箱子。
蕭鉉得到報信,帶人迎了出來。
“蕭司馬,在下王守仁,這是一千兩金子,我們可以把人帶走了吧?”
中年人陪著笑,一揮手,讓人把箱子抬到了蕭鉉面前。箱子開啟了,裡面是一排排亮的發光的金元寶。
蕭鉉清點了一下數目,點了點頭,沉聲道:“的確是一分不少,來人吶,放人!”
兩個驍果右軍士兵應了一聲,隔了一會,帶了一個青年回來了。
“二叔,嗚嗚嗚~~~”
青年頭髮凌『亂』,腿也有些瘸,遠遠看見王守仁,一下就哭了出來。在驍果右軍這一夜,簡直把他前半生的驚嚇都用完了。一想起昨日挨的那十軍棍,下半身就忍不住顫抖。尤其是昨夜『尿』『尿』的時候,費了好大勁才『尿』出來,差點把他嚇死。
蕭鉉乾咳了一聲,道:“都是皮肉傷,回去養個十天半月就好了,不會落下什麼『毛』病,放心吧!”
王守仁苦笑道:“多謝蕭司馬!經此事後,我王家定會對族中子弟嚴加管教!”
蕭鉉心中覺得好笑,驍果右軍打了人,還‘訛詐’了錢財,對方反而要道謝,別說,這感覺真不錯!不過面上保持著嚴肅,語重心長道:“衝擊軍營可是重罪,以後可千萬莫要再錯了!這次要不是我們楊將軍仁慈寬厚,王郎君怕是有大苦頭咯……”
王姓青年聽到蕭鉉說楊浩仁慈寬厚,弱不禁風的身軀不由顫了顫,好懸沒一屁股蹲在地上!
王守仁臉上擠出了一些笑容,賠笑道:“蕭司馬教訓的是!請替我和家兄向楊將軍致謝,王某就不多打擾了,就此告辭!”
蕭鉉拱手道:“好走!”
中年人還了一禮,然後帶著青年離開了。
蕭鉉看著王家的贖金,心中感慨萬千,甚至還有幾分莫名的成就感,不由嘆息了一聲,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被楊浩的行事作風帶歪了,搖搖頭後,吩咐人帶著金子去向楊浩彙報。
“呵呵,不愧是太原王氏,不到一夜就湊足了一千兩黃金。”
楊浩聽到訊息笑了起來。
蕭鉉嘆道:“是呀,王家在大興非常低調,不曾聽說有什麼產業,也很少參與出風頭的事情,不知道為何這次會有王家子弟參與進來,著實有些奇怪~~~”
“原來是這樣。”
楊浩聽到此話,忍不住笑了笑。
說起來,那王姓青年也是倒黴,只是跟隨斛斯良和長孫無憲來湊熱鬧的,什麼都沒幹,白白捱了一頓棍子不說,還賠進去一千兩金子。
楊浩沉『吟』了一下,又說道:“這些金子也算是意外之財,暫且充作軍資,補貼將士的薪俸和賞銀,另外拿出一部分來支付醫護營的宅院建造費用。”
蕭鉉聞言,心中一動,上前道:“楊將軍,我還有件事要稟報,醫護營的宅院已經計劃好了,不過除了醫護營,還有許多軍士向我詢問,能不能也在龍首原安家建設宅院,將軍您看……”
楊浩驚訝道:“竟有此事?”
蕭鉉點點頭道:“右軍計程車兵,大多數貧寒出身,在家鄉也沒有太多牽掛,更沒有什麼產業,聽說醫護營不但有宅院而且還配發田地,登時都動了心,甚至願意拿自己的薪俸來促成此事,這兩天我已經接到了數百個請求了。”
龍首原溝壑縱橫,荒地極多,私人田產極少,不然也不會被楊廣指定當作驍果軍的駐紮之地。之前楊浩決定替醫護營在此落戶,也是出於這樣的考量。
大隋的均田制鼓勵百姓開荒拓地,然後由官府授發田畝文契。均田由口分田和世業田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