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瓷英眼神悽『迷』,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隋人怎麼看出來的,但是我卻知道他們一定知道了!”
這兩句話說的非常矛盾,不過淵太祚非常熟悉妹妹的思考問題的方式,所以他聽懂了。
言外之意就是,隋人中有比妹妹更聰明的人!
淵太祚身上泛起一股寒意,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戰。
“小妹,你確定嗎?”
不是不相信小妹的判斷,而是他心存僥倖,希望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小妹想錯了!因為這後果實在太嚴重了。
如果隋人能夠鎖定在遼東人的身上,那麼他們一路西來,過了那麼多的關卡碼頭,總會有記錄的。隋人隨便查一查身在洛陽的遼東人,就能極大地將範圍縮小。
不光他們,連金家都有可能覆沒進去。
淵瓷英呆呆的點頭,道:“我至少有九成的把握能確定……如果我是隋人,如果不能確定刺殺者的身份來源,哪怕有一絲疑慮的話,都不會那麼快的散發出訊息來。陰明川去打聽訊息,距離乙支文良他們被殺死,不過短短半個時辰,隋人就已經散發出訊息來。這就說明隋人已經非常肯定了乙支文良三人的身份了!”
“那……有沒有可能是隋人軍機渙散,不慎把訊息洩『露』出來的呢?”
淵太祚還不死心。
淵瓷英慘笑道:“當然有可能,不過可能『性』極低。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就行!就算有一線生機,也未必沒有機會!誰也說不好,萬一隋人就是在這裡犯了錯誤呢~~~”淵太祚精神一振,為自己和妹妹打氣鼓勁。
淵瓷英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因為內心的波瀾,女子天鵝般修長的脖頸,隨著身體不住地顫抖著。這位遼東第一美女,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大兄,這次是瓷英做錯了!不該提議去殺楊浩的!”
淵太祚聞言一愣。
他還是首次聽到妹妹親口承認一件事想錯了做錯了,顧不上驚訝,苦笑著安慰她,道:“你不要過分自責,乙支文良他們也是我派出去的。要說犯錯誤,那我跟小妹是同樣的。況且,事情未必到絕境,我們還有些時間迴轉……”
“但願如此吧。”
淵瓷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小妹,你早早休息吧,我出去看看明川他們。”
淵太祚柔聲囑咐了一句,便出了妹妹房間,悄聲替她把房門關好。
出了房間,正趕上陰明川過來。
“收拾妥當了嗎?”淵太祚目『露』憂慮。
陰明川躬身道:“輕裝都已經備好,隨時可以撤離。”
“嗯。”淵太祚沉重的點頭。
他們一行人偽裝成遼東商船來的大隋,算上護衛婢女,大概有三四十人。淵太祚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隋人的反應慢幾天罷了。
“大人,還要通知金家嗎?如果隋人懷疑到咱們身上,金家恐怕也會有麻煩……”
陰明川謹慎的問道。
淵太祚眯著眼睛,幽幽道:“不要告訴他們!金家是大族,如果他們有什麼異常動靜,隋人很快就會發現,到時候誰都走不了!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挺好的嗎?”
這番話一出,果決、狠辣,梟雄本『色』盡『露』無疑!
或許只有在小妹淵瓷英身邊,他的光芒才會被稍微掩蓋。
事實上,跟妹妹在一起的時候,淵太祚都不會自覺地放棄思考,只需要聽小妹的判斷就夠了。這是多年以來形成的習慣,他習慣了小妹的睿智,習慣了當一個傾聽者。
但當他獨當一面的時候,也可以同樣的睿智、果決。
“明日,你跟金家的管事說一聲,就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