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大力沉的斧鉞在封萬里手中如同玩具一般揮舞而來,速度之快段霖險些躲閃不及,鉞刃擦著髮絲刮過,段霖甚至都看到自己的斷髮在自己眼前飄過,趕緊穩定身形策馬回身。重振旗鼓,心中卻有幾分怯意,與封萬里交手不得有半分的鬆懈,稍有半分不慎可能就會命喪當場。封萬里見自己一擊震懾段霖心中大喜,乘勝追擊之下高施軍令,命令全軍將士出擊,徹底擊敗敵軍。數萬騎兵衝將起來實有毀天滅地,滅地之威,段霖身下的快馬也被驚喝住了,在原地行將就木的愣在當場。當即一拍馬脖子,勒緊韁繩強行調轉馬頭,心中默唸對不住了,用力一鞭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當即就抽出了一個紅印,給那馬騰的一蹦三尺多高,朝著段霖撥轉的方向就狂奔而去,段霖跑回本陣,封萬里在身後窮追不捨,突厥騎兵隊如尖刀之勢衝入唐軍陣營,段霖和童散眼神一互動,心中已經確定了心思,計劃可以開始進行了。
漢豐手持長槍,帶著事先分配給他的數萬兵卒向左前方奔去,看似是要和封萬里的騎兵隊伍正面衝突,卻突然向左轉向,讓出了一個大口,任由突厥騎兵衝殺入而不反擊。與此同時,胡單元手中偃月刀向前一指,他身後的幾萬士卒也高喊振奮之令,向前方衝去,也在裡突厥騎兵一里遠的地方突然轉向向右跑去。一左一右的兩支隊伍在中間形成一個漏斗一般的陣法,靜靜的等待著封萬里的軍隊。等後者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全力奔跑的戰馬飛馳如風,衝將起來實是有震天動地之勢,摧枯拉朽之威,自古便是戰場之上衝鋒陷陣的利劍,可如今唐軍陣法已成,再想掉頭為時晚矣,戰馬負重過多,又狂奔不止,若想急剎或轉向,簡直是難如登天,即便是馬術嫻熟之輩也會心崴斷馬的四條細腿,即便是有人能撥轉馬頭可那身後之人也未必反應的過來,所以現在強行停下只會有兩種結果,要麼被後來人撞倒,慘死在亂蹄之下,要麼繼續前進,鑽入唐軍事先準備好的陷阱之中。突厥騎兵現在就如同那過河卒子有進無退,只能鑽進唐軍為他們準備的絕命陷阱之中去。
童散命令甲盾兵搭好斜坡,以阻擊來勢洶洶的突厥戰馬,段霖遠遠的就看到封萬里臉上閃過的不安與侷促,心中萬分感慨,縱使是那戰無不勝的突厥戰神也無力與奇謀巧術抗衡,看來智慧終歸是凌駕於力量之上,將來一定要我兒子飽讀詩書,熟知天下萬事之意。衝將起來的戰馬衝上盾牌拼成的陡坡,有的一躍而過可與地面的高度落差足足有九丈來高,重勢不減的戰馬於空中又落回地面,重心不穩再加上揹負有人,前批戰馬盡數跌倒,被第二隊盾牌兵擠住,再也不得起身,而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騎兵踏上由大唐將士身軀組成的陡坡,可儘管段霖挑選的都是些身強力壯的敢死之士,可人力終歸有限,第一排的數百位盾牌兵已經被蜂擁不止的突厥騎兵亂馬踏成肉餅,鮮紅的血液浸上甲盾,馬蹄踏在血窪之上濺起飛血,空中飛揚的灰塵都變成鮮紅色的,濃重的血腥氣嗆得段霖喘不上氣了。
“安兄,你快點啊!”
公玉瑩敲打著安自東的房門,口中催促著。
“啊~,你幹嘛啊?這一大早的。”
“昨天是誰說要陪他綾妹去西市逛的啊,你再不起來我們就走了。”
“別別別,我現在起來,等等我!”
安自東趕緊起床穿好衣服,胡亂撩起水花衝了衝臉,深秋時節,冰涼的水花潑在臉上,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拉開房門跳了出去。門外,軒曼扶著挺著肚子的虞綾站在院中,看樣子等的有些時間了,虞綾懷孕已經有七個月的時間了,肚子早已顯形,現在軒曼和瑩姑娘兩個人輪流照顧著她,不有離身半步。
剛出門就看到瑩姑娘那張責備的俏臉,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昨晚睡的有幾分晚了,今天本想多睡會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