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窗外的街道,車漸漸的少了,行人多了起來,人們都怡然自得的走在路上,絲毫感覺不到戰爭帶來的混亂,一切彷彿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天氣冷,你先喝點熱水吧。”
那個女人放下一個茶壺和一個瓷杯就回去幹活了,扭頭的一瞬間,李乾朗終於看到那女人的模樣了,一剎那他的心居然怦然心動了一下,那女子的容貌實在是太過驚豔了,驚豔到無法用語言形容,就算是穿著樸素的常服,都遮掩不住身上的高貴之氣,一看就能知道,此女絕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她給他送過水後,就轉身去擦拭其餘的桌面,那嫻熟的動作是那般流暢,和她美豔的長相大相徑庭,李乾朗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看著。
那忙碌的背影好生的眼熟,好像在自己遺失的記憶之中,也有這麼一個忙碌的背影,憶在心中卻又難以想起。
一聲鈴聲響起,厚重的玻璃門被人粗暴的推開,兩扇門打在門框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幸虧是那種加厚的鋼化玻璃,要是換成普通的,想必這一下就碎成粉末了吧。門上的風鈴發出激烈的響聲,在空中飛舞打轉,久久不能平息,李乾朗和那店主同時將目光投向門口,一抹驚慌浮上店主那張勾人的面龐之上,雙眼從平靜一瞬間變得呆滯,又轉變為恐懼。進來的是四個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個個剃著寸頭,帶著墨鏡,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不過穿到他們肥碩的體形之上甚是喜感,肥胖的體形使他們最上面的幾顆釦子都向外張開著,隱隱能看見藏在這衣服下的大金鍊子,和大片大片的紋身,看似穿的西裝革履的,卻從周身之上流露出一股令人厭煩和畏懼的匪氣,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老闆捏,粗來。”
為首的那個操著一口濃烈的外地口音,一進屋就十分霸道的命令老闆出來,那語氣十分的強硬,就好像老闆不出來,就要完蛋。
“我是老闆。”
那邊擦桌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高聲的回答,她的聲調十分的高,似乎是想要為自己壯膽,但讓一個女子對付著四個彪形大漢,還是有些勉強,雖然她高聲的回應很有氣勢,但還是摻雜著恐懼在裡面的。李乾朗默不作聲,繼續喝著自己杯中的苦茶,望著窗外的街景。
“你是老闆?哈哈哈,老大也能沒跟我們說是個漂亮的小娘子啊,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此言一出,四人皆笑,這句話極盡戲謔之意,充斥調戲之味,聽的他的幾個同伴哈哈大笑,彪形大漢肆意的獰笑十分有壓迫感,雖說那老闆不是很害怕,但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幾位有什麼事嗎?”
李乾朗聽那女人的回答,心中頗感無奈,自己脫離社會許多年,對這些生意人之間存在的糾葛和利害不甚了了,只能老實坐著,看著他們之間的交涉。只要不爆發衝突便可,若是貿然干預,怕是會弄巧成拙,反倒麻煩了店主,那我可罪孽深重了,想到此處把頭徹底的偏到一邊,只支稜起耳朵,默默的注意著那邊的動向。
“你的哥哥在我們老闆開設的賭場,小玩了幾把,輸了點小~錢~,那小子還想賴賬跑路,現在落我們老大手裡了,他讓你拿錢去贖人。”
那人邊說邊笑,尤其是那小錢二字,說的格外拖沓,既然這麼說,定然是有說法的,這小錢便是隱語,後面還有深層的含義在裡面。一聽是他哥的事,那女人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剛才的鎮定一瞬間煙消雲散,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能讓這個堅強的女人這般失望。
“他…欠你們多少錢?”
她說這話的時候,深深的低著頭,顫顫巍巍的帶著幾分哭腔。
“不多,也就這個數。”
發話的人抬起右手,三根指頭直直的伸著,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