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行將就木一步一挪的把李乾朗圍在中間,臉色蒼白眼神兇狠,如同餓狼圍住了綿羊,頃刻之間便可將他撕碎。李乾朗見到這番情景,覺得渾身不自在,這酆都城門一時開,放出十萬惡鬼來的恐怖場景任誰也見不得也,更何況是被這些人圍在中間,一陣心慌意亂之下,忽覺背後冷汗直冒,大喝一聲‘退’,猛的從夢中驚醒過來,那夢荒涼的末日廢土,猙獰的不瞑之魂,真就如同親身經歷過的那樣,如夢似幻卻又真實無比。
他抹去頭上豆大的汗珠,急促的喘息著,胸腔一起一伏,雙眼迷離的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廢土之上,而是在一家裝修精美的酒店之中,才知道剛才的一切是自己的黃粱一夢。剛平復好情緒,就被周圍的人嚇了一跳,所有人都用一種譏笑的目光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精神病,他看著周圍人冷漠嘲笑的目光,心中略感不快,自己做個噩夢還被你們取笑上了,不過你們這雙賊眼,幾對招子可比不上我夢中所見之目,想到此處不在做出表現,畢竟你越是在意,越會適得其反,必要的冷眼無視,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像有個人罵了你一句,你記恨了一天,那他就罵了你一天你就生了一天的氣,你記恨了一年,那你就被他罵了一年,所以萬事想開點,退一步海闊天空。
“再來一杯,額,不了,來半杯吧。”
李乾朗推過杯子,想要再來一杯,但考慮到這酒勁道如此之大,思之還是來半杯為好,勁大不傷腦。
boss上了二樓,那各個員工自然不能在閒逛,自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那個吧檯女自然是回到了吧檯內,剛才李乾朗於夢中驚醒,讓原本就反感的她更是討厭,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可能這種人生性孤傲,能降服住她的人不多。見這個討人厭的瘸子這麼煩人,也不給李乾朗好臉色,拿起他推過來的杯子,轉身去吧檯又接了半杯砰的一聲重重磕在吧檯的大理石臺面上,然後用手背一甩推了過去。可惜方向沒有把控好,就被沒有朝著李乾朗去,反而是滑向了另一個沒人的空位,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李乾朗趕忙欠身探手,將這杯即將墜毀的美酒救了下來,一臉懵圈的他看向那個女人,不知這位美女發的什麼神經,面對他們老闆是那樣的恭敬謙卑,心甘情願的屈尊人下。可面對我時竟然這般無理,態度如此怠慢,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中,可能打心底裡就沒瞧得起我,思之真是令人可惱,正欲發作,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人活一世世事無常,總不能執著於一口氣,那就會過得十分迷茫,自己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沒遭過,何必在意這幾句話語,這一點態度呢,天地寬廣萬物承,不如酒中自在仙。我且再喝它二兩,正想拿起那半杯酒一飲而盡,安月萱突然從二樓跑了下來,神情略顯慌張,腳步十分急促,似有急事。
“恩公,快走,要開始了。”
“什麼開始了?”
雖然有幾分醉意,但還不至於醉倒他,李乾朗就是屬於那種不會給別人惹麻煩的人,不像有的人,喝醉了胡鬧一氣,有時如同正常人一般大大方方,有時又如同三歲兒童一般攪亂天下令人難以忍受,有時滿嘴仗義之言,走花溜水信口開河。這種人其實是非常令人討厭的,一旦喝醉,可能會做出一些荒唐的舉動,甚至做出一些危害他人安全,令自己後悔的事情來。但李乾朗就不是這種人,對他來說醉了等於沒醉,酒入愁腸卻可醒腦,微微的麻痺可以讓他感覺到自己的事情沒那麼多,可以不用去想那些令自己反感的事,大不了枕山蓋天大夢一場,為人無事一身輕,所以即使這個女人帶著三分譏笑,四分嘲弄,五分鄙夷,他仍是能無怒於心冷靜待人。
安月萱急匆匆跑了過來,三四次臺階並做一層,絲毫不顧及自己腳上穿著的高跟鞋。李乾朗趁著檯面緩緩起身,被酒精麻痺的身軀顫顫巍巍幾欲摔倒,幸好他還撐著吧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