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貨郎抬起頭露出了一張焦黃憔悴的臉,呆滯的看著段霖:
“沿著此路向前半里地,有個分岔口走右側的那條路,復前行一里地,側邊有一座村莊,你們可以到哪裡碰碰運氣。”
說完就繼續低頭趕路,繞過段霖,從安自東和虞綾中間穿了過去。那二人倒是心大,走上前去跟著段霖繼續前進,段霖扭頭看向那貨郎的背影略感不妥。但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周圍確實沒有休息的地方。只得繼續前進,去那個所謂的村莊試試運氣,三人繼續向前走了,走了五百米果然見到一個分岔口。三人走上了右側的大路,可是越走越不對勁,段霖一步三尺四步就是一丈二。可是這都走了將近四百步了還不見那座所謂的村莊,卻走進了一片荒蕪的樹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突然一陣淒厲的鳥叫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安自東和虞綾開始嘀咕,段霖心中暗道,這是正點子來了,我且錚亮招子,張它則個。四周突然火光四起,樹上亮起了很多火把。幾乎是同時,從四面八方扔過來很多火把,扔的不遠不近,正好把三人圍在中間,這樣三人就完全暴露在夜幕之下,連個躲藏之地都沒有。緊接著又幾個穿著夜行衣,黑紗罩面的黑衣人從樹上滑了下來,逐漸形成包圍之勢。
“安兄,保護好公主。”
這一句話把他們二人給整的雲裡霧裡的,莫非這堂堂的三品侍郎、文武探花要腳底抹油,溜了。段霖來不及跟他們解釋,一腳踢開面前的火把,取下背上背的長槍,槍桿往地上一戳,直視著這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幕後之人派來阻撓、滅口的。不過看這架勢,似乎是也準備把公主也一併處理掉,他們越是如此,就證明此事越是蹊蹺。那我段霖豈能坐視不管,當即取下槍套大叫一聲“閉眼”。
一股亮光從取下槍套的槍頭上射了出來,那股強光竟然晃得亮如白晝,那在黑暗中埋伏了半夜的刺客,好不容易習慣了黑暗,忽見亮光刺眼頓感不適。段霖將槍往地上一紮,一人迎著黑衣刺客走上前去。刺客成扇形包圍段霖,段霖扭頭指著自己的槍說:
“今天,誰跨過那杆槍,誰就會死。”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心裡都沒把段霖放在眼裡,我們十幾人,皆手持利器,他隻身一人如何能與我等爭鬥。段霖自嘲一笑,和這些亡命之徒講什麼道理啊,一個箭步衝入人群,一招六合槍法如入無人之境,一雙分筋挫骨手將那些黑衣人重創在地,再起不能。
等安自東和虞綾再睜開眼的時候,地上早已橫七豎八的躺著刺客的軀體,二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背槍而立的段霖,依然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誰能想到他剛才竟然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要知道殺人是需要強大的心理承受和極大的膽量的。當時的大唐經常和別的國家發動過戰爭了,但是剛上戰場的新兵還是會因為第一次殺人而心裡產生莫名的悲傷和狂躁,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適應,或者自我開導,不然會長期的陷在那種奪取生命的恐懼之中很多人都因此患上心結鬱鬱而終。
二人還沒有從段霖帶來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段霖已經走到身前,拉著二人走回了之前的分岔口,看著那二人還是以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便開口解釋:
“那些人沒事,我只傷人,不害命。不過,那片林子有沒有野獸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就 領著他們走上回頭路。
三人走回到那個岔口,走上了另一條路,虞綾好奇的問段霖:
“沈師傅,沒想到你武藝如此高強,實在是失敬,之前多有得罪了。”
雖然四周還是妖氣濃厚,但是段霖不用看也知道此時虞綾的臉上肯定是一臉壞笑。
“爾等少來,那貨郎破綻百出,但凡不是頂患疾久矣之人。皆能看透此人。”
這…這不是明著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