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已經放下了那虛無縹緲的復國大夢,人生苦短世事無常,及時享樂才是一世為人應該做的,過分的糾結於過去只會讓他變成一具只會憎恨的傀儡從而迷失自我。這種人其實放棄只在一瞬間,只需要有人去開導一下便可,可在這個安寧的時代,所有人都失去了憐憫之心,只會滿懷惡意的肆意揣測他人的意圖,給他人安上自己妄加揣測那些不屬於他們自身的罪名。
“你帶著自己的東西走吧,你還年輕,還有很多要做的事,還有人生的意義沒有弄懂。”
離復不可置信的看著段霖,就這麼放他走了?要知道戰場之上,情報往往是能決定勝利走向的第一手前提,倘如自己去聯合突厥,他大唐豈不是岌岌可危。
段霖看出他的顧慮和難以置信,既然答應放他走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被雨打過的樹木會長的格外粗壯,他亦會伸展臂膀去保護那些幼小的嫩芽。一個經受過萬般挫折的人,更加懂得和平的可貴。”
那人聽的心動,拿起桌上的漢劍背上自己的包袱,走出監房奔南而去,去體會他嚮往的生活了。
段霖放走細作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一切照常進行,三日已過,圍剿之陣已經練習的差不多了,童散欲命人修書,向封萬里挑戰。段霖直呼萬萬不可,那封萬里雖身為戰神,但童將軍貿然下戰術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懷疑你擺了一張請君入甕的大網請他進入,依我之見應該下達求和書,那突厥嗜殺成性,絕無同意求和的可能,反而會直接衝殺的隊伍。既打消了他們的疑慮之心,又可引蛇出洞,讓他們自願入套。
“既如此就依先生之言,即刻修和書一封。”
童散傳命,手下自有文人擬寫和書,用詞甚是婉轉,語氣尤其怯懦,相必定能激起敵人的好勝之心。
“既然信已經擬好,那該由誰去送呢?”
“我去,這差事我熟。”
胡單元滿臉堆笑的擠了出來,得意洋洋的就要接過童散手裡的信。
漢豐趕忙伸手擋開他手,不讓他拿到信。
“不可,突厥人嗜殺成性,那封萬里又是出了名的好鬥成癮,你若是去了,難免引起爭端,那時你身陷敵陣,我們救都沒法救你。”
“漢豐說的對,單元你莫去,著手下去便可。”
童散認可的看著漢豐,不愧是自己手下最得意的智將,一語便道破了問題之所在。唐軍很少給突厥人求和,來使自然也少,況且出使敵陣光有勇氣是不夠的,還要有足夠的智慧和魄力。
“將軍,以我之見,此事非我莫屬。”
段霖看著主動請纓的漢豐,感覺略有不妥,身為全軍右騎,不應以身涉險。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這番涉險變數未定,切不大意。
段霖挺身上前。
“童將軍,在下有一建議。”
“哦?先生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從軍陣中另選二位膽大心細的勇士作為主副二使,再派心腹之人混在隨從之中,即可混淆視聽庇護心腹之人,又可藉此調查觀摩突厥的軍備情況,此乃一舉兩得之計,但是如果那封萬里連主副二使連帶隨從一起斬殺,那實在是無可奈何。”
此言一出眾人都犯了難,可能到最後還得按照段霖說的來做,但這針預防針已經打下去了,哪有不疼的道理,眾人身上都跟長了蝨子一樣,哪都不舒服。但童散還是命人組織一支敢死之士來擔當起出使的重任。
段霖看著那隊由漢豐親自挑選的十人個人拿著擬寫的和書騎著馬走出關山朝北走去,胡單元騎著馬帶著近軍送他們前往突厥的領地。人有百步各有不同,蜀道心易驚,難於上青天,可要我看來這捨身出使的勇士所走的路才是真正的上天之路。
儘管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