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自認為不算老好人,但是也不能成為那種小說中最惹人厭惡的反派。他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大逼兜子打回去。
就在這時候,沒想到秦熺身旁的一位錦衣公子打破了這暫時還算和諧的氛圍,語氣不善地說道:“秦兄,你對他這麼客氣做什麼。”
旁邊另外一個公子哥也跟著幫腔說:“此人不過是一個從洺州鄉下跑過來的泥腿子,有一些才華,而考試湊巧又遇到自己熟悉的題目,這才奪走了頭名。”
“是啊,秦兄的才學在神都年輕一輩中是公認的出類拔萃,不是鄉下佬所能比的。”
“秦兄性子謙虛,和某個人可不一樣。”
“哈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檔次,配和秦兄坐在一起嗎?”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出言諷刺姜澈,無外乎都是一邊吹捧秦熺,一邊大力貶低姜澈。
聽著一群蒼蠅在耳朵旁不停嗡嗡嗡,姜澈眼睛微微一眯,果然,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這群人的心思再明顯不過,賣布不用尺——存心不良(不量)呀。
秦熺倒是沒有出言不遜,他還是一臉和善,出言制止其他人對姜澈的冷嘲熱諷。
可以看出來,秦熺的地位很高,這群公子哥顯然都以秦熺為中心,圍繞著他在轉,討好之意都放在明面上了。秦熺怕不是像他表面展現出來的這樣友善,他身邊這群狗腿子必定是依據他的喜好來行事的。
姜澈思索,狗腿子都來找自己麻煩,那狗主人的心思難道會純淨無瑕嗎?不過秦熺目前還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也不能直接把他定為幕後指使。
事實上,這群人也的確不是秦熺出言指使的。它們都是家裡面的次子或者庶子,地位在這擺著,沒有被重點培養,但一個個卻自視甚高,想著要找機會表現自己,給家裡人看一看,爭回一口氣。
姜澈最近聲名大噪,自然被他們關注。而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姜澈與他們可以說是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就莫名其妙地把姜澈視作為仇敵。
秦熺對姜澈卻有不滿,除了大考壓他一頭外,還有一個因素是姜澈和沈家走得很近,而沈家和秦家是政敵。
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就親自跳出來出手對付姜澈,眼前這幫顯貴子弟,秦熺只要不露痕跡地稍加引導幾句,就會主動跳出來針對姜澈,給他探明姜澈的虛實。
氣氛搞得有些僵硬,秦熺壓下心思,還是開口打圓場:“你們幾個瞎說什麼呢,快去給姜兄道歉。”
其他人聞言,給秦熺面子,只得稍稍裝裝樣子,不情不願地向姜澈說道:“看在秦兄的面子上,我們向你道歉。”
“請你不要計較剛才的事情。”
好嘛,他們道歉真是一點誠意都不含。
姜澈心想,擱這把我當猴耍呢,我就這麼好忽悠嗎?
不過,現在這場合,姜澈也不宜和這幫人直接撕破臉皮,不然不懂禮節的帽子可能就扣在他頭上了。
所以姜澈笑一笑,假模假樣地說小事而已,自己不放在心上。在心中將這群人記在了小本本上,別讓老子找到機會收拾你們。
好在大廳入口處傳來動靜,打破了姜澈他們這邊微妙的氛圍。
原來是大考的幾位同考官應邀而至。主考官王天培是在職的文淵閣官員,避嫌沒有來玉春樓接受宴請,而四位出身於書院同考官則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所以欣然前來。
在場的這些學生紛紛起身迎接四位先生,恭敬執禮問好。
徐啟明四人保持著和煦的微笑,也是伸手和兩旁的學生打招呼,緩緩走到上座,示意大家不必局勢,入座便好。
隨著他們四人落座,“雅集宴”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