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磻還不承認這一點,他自豪地講起:“小時候我在老家運用算籌的速度一流,從沒碰到過對手,俺老李以前那也是附近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算學小王子!”
沒想到,算賬的時候,李磻還拿著算籌在那裡一根根的加減不斷掰扯呢,姜澈就已經得到了最終的答案,李磻驚訝道:“阿澈,你真快!”
對此,姜澈毫不猶豫擺手否認,他可一點都快,只是因為這麼簡單的加減乘除沒一點難度。姜澈認為自己的數學水平只能勉強稱作一般,就算穿越到了大黎,以前被微積分和線代支配的恐懼仍是記憶猶新。
對於姜澈的說法李磻完全不相信,覺得姜澈只是比較謙虛,就憑姜澈計算的速度,有些算學名家充其量也就是如此,怎麼可能是略知皮毛這麼簡單呢?
姜澈也沒辦法三兩句話和李磻解釋清楚,索性就隨他自由想象吧,反正以後類似的誤會應該不會少見。
李磻認為姜澈精通算學一道純屬正常。因為現在大黎的數學水平,可以用“慘不忍睹”一詞來形容,除去個別領域出過某位算學大家成為特例,其他的研究範圍,概括起來說,僅僅相當於二十一世紀義序教育階段的小學三四年級水平。
大黎的九九乘法表倒是已經被一位算學鬼才搞了出來,可是進位制計算還在摸索之中,運算工具更是停留在算籌的階段,連算盤的雛形都還沒被髮明。
姜澈的數學水平在大黎當然是一流中的超一流,他上學時學到那些公式、定理以及運演算法則,看似不起眼,但是其中不知道凝聚了多少先輩的心血,才能慢慢摸索出這些成果。
很明顯,大黎目前在這一方面差的還很遠,計算工具、計算方式、數學思維都很原始落後,沒有形成科學合理的數學體系。
當然,羅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數學體系的搭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需要花費數不清的時間和心力,即使是對於姜澈這樣有超前知識的人而言,也是一件繁冗、艱鉅的挑戰。
姜澈還在考慮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李磻卻突然開口問道:“阿澈,我準備去國子監的算學院進修,你覺得如何?”
聞言,姜澈稍稍有些意外。六學中太學院、四門院和國子院,綜合實力最強,被尊稱為“上三院”;而書法院、律學院和算學院,因為是“雜學”“副科”,地位偏低,所以被戲稱為“下三院”。
特別是其中的算學院,受限於目前整體的科技發展進度,實力最為薄弱,也不怎麼受到重視。沒辦法,憑藉算學成就破境成為大儒的修者,從古至今皆屈指可數,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實力小聲量就跟著小。
李磻接著解釋他這樣選擇的原因:“阿澈你最近教我認識那什麼,阿拉~阿拉伯數字,還有加減乘除的基本原理和運算方式,發現算學背後其實還有很大的空間供大家挖掘,日後我指不定就能在算學領域有所建樹。”
“另外,我明白自己的儒道天賦有限,想晉升到五品、六品境都是困難重重,這輩子都沒機會觸控大儒的門檻。因此,還不如干脆到算學院進修三年,就算以後不能成為算學宗師,那也能掌握一門技藝,畢業後打理起生意來,也更加得心應手。”
姜澈稍一思索,發現李磻這一提議還真的挺合適。
一方面,算學在大黎的確是一座雲霧遮掩的寶藏,姜澈相信只要給李磻一些提點,他一定能在其中發掘出豐碩的成果。古代君子六藝中就包含“數”這一項,後來墨家被儒門吸納為一條支流,墨家機關術的研究和算學就慢慢結合在一起,成為儒門修行的選項之一。
憑藉算學研究證得大道的修者雖然很少,但不是沒有,沒準李磻就能成為其中一個。
另一方面,李磻在算學領域的天賦還說得過去,姜澈教給他基礎的加減乘除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