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姜兄,你猜猜今天是誰過來了?”姜澈正潛心在書房中構思《會昌廣記》,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張輪才的聲音。
於是,姜澈站起身,出門迎客。聽張輪才的意思,今天還有人陪著他一起過來,會是誰呢?
出了門,姜澈看清來人的模樣,赫然是之前在堂陽縣結識的第一個朋友,沈厚沈載之。
張輪才和沈厚一起登門,屬實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當中。姜澈本人在神都城同輩的熟人相對較少,平時很少有人來拜訪;張輪才是個道士,更是和城裡人的交集不多。
而姜澈和沈厚二人關係確實不錯,不僅在堂陽縣時兩人經常一起探討文道,而且在姜澈遠赴神都之後,他們也頻繁使用通訊玉蟬聯絡,姜澈之前沒有名師指導,修煉上遇上的部分難題和知識,皆是沈厚為他講解的。別看這些問題不起眼,但是這年頭,資訊難得,其價值不可估量。
姜澈剛一露面,沈厚就笑著打招呼:“沛然兄,好久不見,來到神都城之後,可還適應這邊的環境?”
老朋友相見是一樁喜事,姜澈也是心情愉快,綻放著笑容說道:“沒想到居然是載之兄登門來訪,著實讓我喜出望外,託諸多的前輩和四方的朋友照顧,來到神都後,基本上一切都覺得甚好。”
兩人也沒有必要圍繞這個話題多寒暄,彼此的近況透過傳訊法寶差不多都瞭解得一清二楚。
姜澈接著詢問道:“載之兄不是正在忙縣裡蕩邪司的事務嗎,怎麼突然回到神都?”沈厚是按照家族的傳統,下放到基層部門鍛鍊,學以致用,等閒不能擅離職守。
這時候,張輪才也湊上來插一嘴:“這次你不會又是犯了什麼錯,被家中長輩揪回到神都挨訓吧。”沈厚這次回京,張輪才開始時同樣並不知情,只是張輪才在街上偶遇沈厚,正好湊一起找了過來。
聞言,沈厚兩手一攤,露出正經的表情:“哎,十一,別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我這次是利用休沐假期回家休息探親,前段時間一直待在蕩邪司,還沒歇息過。”
“最近事情多,難免感覺有些疲倦,而且雲露山最近情況反常,未來估計還有的辛苦,所以需要趁著休沐的機會好好歇一歇。”
沈厚和張輪才是老相識,交情深厚,張輪才又是個不羈絆於禮法的隨性道士,所以沈厚直接稱呼張輪才為十一。最近張輪才老是往姜澈這裡跑,和姜澈混熟以後,也是讓姜澈直接稱呼他為十一就好。
“倒是十一你這廝,我不用問都知道你是犯錯被罰去面壁,然後又偷偷從山門跑了出來吧?小心雲行道長親自來抓你回去。”雲行道長是張輪才的師尊,道門三品連山境的高手。
張輪才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姜澈見狀也是隨之會心一笑。
三人互相之間都已經熟悉,而且張輪才還是個社交達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相處起來很是愉快。
到了要告辭的時候,沈厚向姜澈發出了一份邀請:“沛然,你最近幾日可有時間,若是方便,不妨和十一、李兄一起去城外的農莊野炊,吃頓便飯。”
姜澈不用思考,直接應下:“沒問題,我最近都有空閒。載之兄不在神都城,錯過了踏春的時機,如今能踏個早夏,也算是彌補了遺憾。”
然後沈厚再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那就是舍妹她聽說我要和沛然你一起吃飯,非要跟著我一起來。此事不怕沛然你發笑,我這個做兄長的,是一個都管不住這個被長輩寵溺的妹妹。”
聞言,姜澈微微一愣,接著便笑著答應下來:“哈哈,沒有關係,載之兄帶著令妹一起即可。”大黎的風氣相對開放,男女在公共場合並不是完全不能有交集,但是像沈厚妹妹這樣的做法,還是比較罕見。不過姜澈的價值觀並不是大黎禮法所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