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絡在朝中早已盤根錯節,干係匪淺。大人如此盡心,憐兒在此先記大人一功。至於西夷安定之舉,裘大人並非事涉之人,也就不必多加參與了。”
“老臣謝主子體恤之恩。”裘大人百拜,又似任重而道遠。“老臣能夠因腹地之事,看護京師至今,屬實主子恩德,才免了他人計算。此時,老臣更不能託辭。公主殿下,老臣有一事言說。”
憐兒知道,裘恪是個老臣子了,對他記功也只是鞭策。憐兒對於他畢竟只是一名普通得難以再為普通的暖閣公主不過了。
“裘大人,公主殿下隻身前來,你卻如此這般?”曲降陰有些急了,她堅定地插入兩人之間。“公主殿下都說了西夷一族多勇士。公主殿下如此惜才,甘冒大不韙,這次在來的路上還遇到黑衣人,差點被突襲......”
“降陰!”劉憐兒慌了,她的確多次以“勇士”之職說了招降之策。可偏偏到她嘴裡,很多臆想竟有可能成真。
“裘大人該不會認為,公主殿下在林中看到的是一些'烏賊'吧!”裘恪的老神在在,讓降陰氣惱。
劉憐兒險險伸手,一揮衣袖,轉身才來到了曲降陰身前。沒錯,她看到裘恪已經氣得吹了鬍子。可當他真正看到劉憐兒之時,才平息了怒火。“那麼境內,除了西夷流寇,還有誰人如此大膽?”
緩了一緩,憐兒已經恢復了常態。腿腳間的儒服一揮,慢慢悠悠地落座在主座之上。
此時,裘恪想到了。曲降陰說的是誰!恍惚之中,裘恪終於是怕了,不忘想起當下的事,趕忙關切道。“那麼,公主殿下可安好?”
“本宮一切皆安好!”憐兒不時伸手,將曲降陰又揮退了一退。想到令裘恪都頭疼不已的西夷流民和林中黑影,劉憐兒開始斟酌,漸漸有了插手的念頭。“此事,本宮會另行著手調查。”
曲降陰不敢再說一些,劉憐兒和裘恪兩人間的談話,明顯尷尬了氣氛。
“公主殿下心繫百姓和下臣,一心要追查徹底,下官更是欣喜。不過下官下轄的地方,很少會有鬧事。”裘恪順藤摸瓜,有意跟上憐兒的言語。
“那也是很少,大人做事就這般搪塞嗎?”身後的曲降陰抱了不平,她只看到劉憐兒側身斜視,並沒有過多阻止,甚至還聽進去了幾分。
“公主殿下,微臣……”裘恪竟然一時沒有接上言語,多了些隱瞞。
莫非降陰一問,真有端倪?竟是不敢多想,劉憐兒不敢置信地看著裘恪。“裘大人,本宮行蹤之事,可是有人候著了?”
裘恪是個中庸之臣,劉憐兒一質問,他竟然半晌不敢作答。
果然,此事多半有貓膩。憐兒和降陰心神一會,淡然地等著裘恪的解釋。
“裘大人不答,多半關係著憐兒的私事。”劉憐兒任由曲降陰侍立在身後,說著說著,她離著裘恪又近了幾分。“若是事關憐兒,裘大人不妨直言。裘大人所言相告,憐兒必定銘記五內。”
“公主殿下可知江南御府?”裘恪求知若渴般地對待,用盡了作為一個輔政大臣的直性子對待。
裘恪這樣,劉憐兒反而難以從容。他的忠誠,他的真摯,僅僅只對憐兒的私事。
“江南御府?那原是一個府邸。”憐兒考慮著什麼,也許是真的對朝臣後代薄情了,憐兒半點沒有映像,這竟讓裘恪急欲辯駁。終是,她點頭明瞭地再說了一些。“可是幾代下來,經營至今的,應該是第五代公子手中。”
這回是裘恪按奈不住了,他緊接著說道。“御府的御衷儀公子這一代,手下多謀士。其府邸中人多半行事詭譎,辦事雷厲風行。可若是這般的臣子,若不能為朝廷所控,這御衷儀再是奇謀詭譎,也便不容於世。可是,御衷儀有這個能耐,不僅讓詡帝將半壁江山交於他手中保管,還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