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未覺不妥,男子卻已經抽開身去。
“嗯!”有些悶悶地生氣,他終是有些彆扭。
淚水越來越多,憐兒慌亂擦拭著,直到漸漸平靜了下來。想著窗外透透風,便胡亂扯開了被子,正欲下床。
冷不防一隻白皙的玉手緊緊捆住了自己,還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整個人便被王攙扶著。“地上涼,憐兒回床上躺著吧!”
說著便將女子往床邊扶去,月牙白的衣衫融合著簾帳的顏色,王整個人就像是裹進了劉憐兒的帳子內。
“王。”
“憐兒生著病,就該什麼都不要想。”親手為憐兒入的床鋪,王將錦被包裹了一些女子的身軀。
“短短几筆,本王也並非在意了,咳咳……”
憐兒知曉他不願多聊,便就不再詢問。
“憐兒腦海中唯一的記憶,還是內憂外患的皇室之爭。原本該有高人一等的尊貴地位現如今也不過是過眼雲煙,恐怕是沒有誰願意回憶這樣的過去吧。咳咳……憐兒說是麼?”
“王,憐兒有罪……”淚水落入錦袍之中,憐兒害怕得夜裡都不敢脫下男裝。
“憐兒何必自責呢?不是笑話一場了?咳咳……”看不見的嘴角弧度,王失意了。“不想憐兒一直在意了。”
“是憐兒怕了……那麼多的軍閥進入京師,而青史上留下的幾筆,足夠讓諸侯看了皇家的笑話。王,憐兒真的怕了……”
“憐兒,別去恨……因為其他能左右憐兒情緒的,只是藉口。”王只著中衣,沿著床沿又坐了上去。
“王……冷嗎?”憐兒伸出雙手,暖了暖他的手。
房間裡點燃著很多暖爐,可王的衣服很單薄。
憐兒開始關心眼前瘦削得清秀的男子,眼中的恨意藏不了她的言行。
慢慢地,王開始轉移話題。“有一點兒。”
說著,王隻手拉過憐兒身上一半的錦被,蓋在了膝蓋處。“今日,本王去了地方上稍有學識者的文雅居所,瞭解當地的狀況,以備後患。”
“王告訴他們是潁川人士?”憐兒岔開話題,從以前的記憶中分開了心。
王說對了,她恨了,很明顯……
以至於,瞭解著很多的王的事。
“不過是隨口編編而已!坐實了也不過是買這一個院子,拿了地契,就能幫隨風成了的事兒。”王轉過頭來,認真地對著劉憐兒,“只是原先的一切,本王不願再憶起,這並不是信口胡謅的!”
憐兒不知該怎麼安慰眼前這個小小年紀就歷經滄桑的少年,只是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既然你我都不願提起原先所有的一切,也許憐兒這樣半生不醒還能保王周全一時。”
可是,王緊閉著雙眼不再理會一會兒,只是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扇子。
關於王——劉辯的身世,憐兒思緒萬千,閨房內靜謐得有些不自然。
“王~”隨風掀開半大的窗簾子,已是氣喘吁吁,“那些文士,已到境內!”
“師兄辛苦了,這件事情可有他人知曉?”
“這倒是沒有。”隨風撓撓頭髮,笑意盈盈,“你們就在這邊等訊息吧!”
“嗯!”男子輕聲應道。憐兒也頻頻點頭表示回應。
看著隨風風風火火地去打探,男子臉上的愁雲更深。
“憐兒不肯丟下的,是一場士族間的奪國之戰,一旦深入,便不是那麼容易抽身的了,王真要介入?”王擔憂的眼神投向憐兒,再一次確認著,卻又害怕著失去。
王的話無疑在對憐兒鮮血淋淋的心傷質疑,在本就未有拖離仇恨的憐兒身上加了一把陰火。
“憐兒必須殺了他!”憐兒緊握雙手,指尖刺破皮肉竟然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