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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高望漸漸笑叉了去,看著允諾置於身前的手,常侍緩了許久才止了笑意。
“高望只笑軍帥強權以避之。”允諾一眼已經讓高望膽寒,又見高望常侍似那日先於允諾手下之前,奔走告知公主和一城之主的和親之事。
那時的允諾已經相當厭煩,只是揮推了身側的內侍,由著高望常侍說。
“就此,為報軍帥一直以來隱藏著的容忍之意。高望敬請軍帥切忌,永遠不要讓公主知曉軍帥嫉妒的私心。”
然後,高望依舊陰笑著,當著允諾認真端視的神情,端起桌上灑落一半還在酒尊中的酒水,一仰頭,如壺中之水,盡入口中。“謝軍帥厚恩款待!”
“其餘宮廷內侍個半喪命,只餘幾人,落荒而逃,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亦是不會亂說什麼。所以也請軍帥仁心一舉,施了皇恩。”
“最後一句,只要交出當今殿下,一切可免。”
“朝堂早有異位爭執,傳聞原是真的,軍帥一人竟還不能擁了一位皇子以聽政麼?難不成軍帥在強勢之下,還討不了陛下半分顏面?”
“交是不交?”抬腳端起褲袖,允諾亦是踢翻了敬呈而上的桌子。
“恐是不及了,獻帝早在軍帥進門之際,就被派遣的侍從擼了去安全之地,現估摸著早已出城而去。”拂袖而泣笑著,常侍仍是笑顏以對允諾的憤怒。
“是這幾個嗎?”允諾只揮推常侍手中酒尊,一破裂,響聲驚動了門外候著的侍從。一時間,西夷軍拖沓著內侍監不下半百之人,入了寬敞的裡間。
高望是驚又是怒,看著面前而立的就是當今天子。
“目無王法,允諾!你眼裡可還有君王品階之分?”獻帝一出現,直指允諾品階。
“呵!稚子狂言,不過爾爾!”允諾說著眼神一橫,霎時間,西夷軍一出刀刃,鮮血就灑滿整個內侍宮殿。
“高望有罪!”見一切已經敗露,高望拔出了身旁侍從的冰刃,一腳踢退了侍從。刀刃毫無留情,被高望惡狠狠地抹了脖子。
“嗚~”的一聲,高望雙手撐胸而過,雙眼怒瞪而出,只呼吸急促著,才又止住嘲弄的笑意,最後直接在天子的攙扶之下,倒地而亡。
“常侍。”面露驚懼之色,天子攙扶著高望平躺至地,高望用盡了最後的抽搐未能回應,直至手間無一絲氣息。
“陛下。”說時允諾就已經蹲在了獻帝的面前,面色平靜並無波瀾。“回宮廷吧。”
“額。”驚呼一聲,只覺獻帝亦是怕得自顧摔倒在地,還不忘驚恐著喃喃自語。“你、你怎就這麼猖獗了?”
時間匆匆而過,宮廷依舊桃花盛開,京師城一片桃色蔓延。
“前些日子,總是能看到留香渠渠邊倒映著西夷軍帥的身影,一身西夷服裝下的男子挺拔偉岸。”宮娥們講著講著,會避開了西夷軍的視線。
在偌大的皇宮裡,他不停地置酒暢飲。允諾和著酒,桌盤上供應不盡的菜色,口中不停叨擾著,“憐兒,允諾等著你回來。”
說完之後他又惆悵一笑,彷彿一切已經過去。“憐兒,有一天憐兒不恨了,允諾帶憐兒離開這個紛亂的是非之地。”
“軍帥!這憐兒公主早已自盡了。”眾將見勸說不得,又無戰事,便也隨其去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允諾的這一句話,一直成了將帥們心裡憤憤不平而又難言的秘密。
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允諾漸漸從神色恍惚到面色呆滯,最後痴笑著哭泣,除了用酒麻痺自己,甚至想盡一切辦法捕捉劉憐兒身前的侍女和妃嬪,逼著宮廷內亂,希望訊息傳出到她的耳邊。
“憐兒,允諾不會相信憐兒就甘願這樣死去……”看著一切在自己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