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新一輪的適應。
廊道處,柔和的燈籠高高掛。燭光透過窗紙直瀉進來,照在淺眠女子的身上,舒適長曳的內衣裙鋪滿床榻,一頭青絲在沒有玉簪的束縛之下隨意的傾瀉在女子裸露的肌膚之上,鮮明的黑白對比,極具誘惑力。
步入內室的允諾入眼之處便是如此一幕,目光深深被床榻之上的景象吸引著,不自覺地往前走去。細碎的腳步之聲驚擾了女子的偽裝。
不止這樣,黑夜中,還有一些潛伏著計程車兵,他們的靴子還是蹂躪了一地的桃花。
憐兒一蹙眉頭,初初以為是侍候自己的宮女,就沒有多想。舒適的翻身朝外,嘴邊聲音淡淡,“軍帥?”
溫柔呢喃的聲音彷彿飄來天籟之音一般沁人心脾,允諾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所有的光線,沒有光照的憐兒極為敏感,頓時而來的黑暗令人恐懼,她努力地忽視自己的不適感,慵懶而具威嚇的聲音響遍整個大殿。“軍帥在這宮廷之中,每走一步都要大軍護守,待命著下一步舉動嗎?”
“今日不會有任何行動,全都下去!”允諾又一聲呵斥,身後軍隊惶惶待命聲音,片刻就充斥著整個宮殿。
隨即劉憐兒自嘲一笑,又安心地轉身向內睡去。
很多事情似乎已經隨著他的傷蕩然全無,劉憐兒只覺得喉頭嚥了一下,怎樣都是開口艱難。
“是戾行他們擾了憐兒?”允諾所指一人,劉憐兒側眼仔細打量著,面上只能觀得是允諾抿動的臉頰,時間多了也便難受得停止了辯解,有些東西多說無益。
床榻旁邊的男子此時就像黑暗之中潛伏的野獸,眸中的精光猶如深夜之中伺機而動的野狼一般。
半響之後,男子在床榻旁蹲下身子,粗糙的手伸向闔眼之中女子,她的髮絲柔軟順直。
憐兒終覺不對,猛地一睜雙眸,睡意朦朧的雙眼泛著空洞,再看向來人並非熟悉的守宮女之時,杏眸突地睜大,受驚不小。“你沒走。”
門外,有了一些動靜,可怕!
戾行見情況不對,聽著裡面傳來的命令,就有一些代守不住。他相當瞭解屈項義已是全心全意忠於允諾、一直視允諾如神的人,欺騙允諾這種事兒,他都很難做到。何況允諾愛著一個人,屈項義更是不會介入過多。
“大哥!我們擔心……”戾行率先闖進了宮殿,如同進入菜市場。
身後跟著的,除了屈項義之外,還有一直視允諾為義父的榮秉剛。
一時間,三人表情都很鎮定,議論也在細弱蚊蠅之間。
“很久沒有休息了,憐兒怎麼又不睡一會兒了?”聽著是簡單的說話,允諾又似帶了“遷就”。
“軍帥,可知自己一人起勢就奪下了一座宮廷。”這下,憐兒再也難以靜下心。“現在,只一座冷宮,就要軍帥大軍壓境了。”
她的宮殿之中,西夷軍出入自由得能入床榻之前。“軍帥,不覺得欺人太甚了一些。”
“憐兒芥蒂了。”
“是。”
“可是,允諾才對憐兒失而復得,怎麼能違背心意,留下憐兒一人飄忽如仙,再一次背離允諾而去。”
哭泣,不曾停止。
有一瞬間,房內恢復了平靜,靜的可怕!允諾擋住了憐兒面前唯一的光芒。
允諾看著眼前漸轉失魂落魄的人兒,臉上無一絲笑容,陰沉得可怕。“憐兒……你會看到很多很多的……滑稽到難以切齒而笑的青史,在憐兒面前上演。”
允諾緩緩地低下了頭,薄唇輕啟,兩片唇瓣互相緊密相印。溫柔得似乎一切都沒有變,他還是那個守護自己的侍衛,而自己也是那個全身心依靠著他的憐兒,彼此之間相互信任。
然後他說,“憐兒,為何不肯簡單一點地活著,也許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