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愣是打斷了何後的疑慮。“娘娘,公主殿下還涉事其中,遲了就沒了先機了。”
“事涉公主,這……”何後一時無可言說,情急之下又不忍了。
“真是氣啊!”說著又惱怒地收回了淤紅的手關節,何將軍大幅度地側身不再理會的樣子。
“好了。十常侍和兄長都篤定了,應是有了後續謀劃?”何後著實驚了一回,隨即又舒氣放下了舒緩凝眉的指腹。
“為保太子殿下順利登基,現如今我們只能將計就計了。”何將軍靠近幾分,下定決心般一拍雙手,狠絕了心腸更加篤定道,“若是他們再與諸侯姻親聯手,以公主性子,我們將萬劫不復呀!”
“那就讓常侍也一同參謀參謀,也好寬了兄長的心!”何後終是妥協了,輕舒了一口氣,“哥哥不說本後也知道,這些年,難為哥哥知意東宮之事。可至於其他的,本宮只能讓十常侍萬事以哥哥為主,按計劃行事。哥哥,不如說說……”
“娘娘此言一出,奴才們也許可以製造弊端引了城主和西夷之間的猜忌,再行著手。”說著又更近了一步,十常侍在何後耳邊輕語,“娘娘你看啊,公主既當面拒絕了城主的求親,那我們也不如成全了公主對西夷一族的一廂情思。更何況,西夷軍入編繁雜不受管束。那些個西夷賊寇,可不是允諾能夠對公主一樣用情愛能倖免於難的。僅僅西夷軍入軍入編的惶惶不安,就足夠允諾在何將軍面前消停一會了。這樣,娘娘就有更多的時間牽制公主去誘惑製造西夷軍投誠的假象,暫時控制對西夷軍用下計謀的心戰了。”
“可城主又用情至深,不惜絕食以換公主一生幸福?城主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放任公主對允諾的愛而不管不顧?”何後再不敢閉口不語,自發後怕地抿了抿兩頰。“何況,皇兒病體欠安之際,可萬萬不能再惹了事端。所以,十常侍此言可能成事?”
“時機難得,後人也查不出多少!娘娘可別再想了,就連史上……且不說其他,誰會在意一個不涉世事的公主秘史?”
何將軍見何後又顧自深思著,一股腦地火氣直衝,氣急敗壞地離開了座位。“妹妹好生思量,哥哥我這就去了人手落井下石,以防後患!”
“娘娘。”見何後漸漸凝息安神了,十常侍轉而又將火急火燎的何將軍送出門外。“那奴才就先送了何將軍出宮去了。”
“哥哥真急了,也罷!常侍好好送送哥哥,此計成了,公主也怪不得他人。哥哥這般急,倒讓本宮想想太子殿下登位後……今後的打算。”何後不及說完所有的心事,已經不見何將軍。
“娘娘……將軍真走了。”十常侍笑說,陪笑著。
“那算了吧!常侍記得幫忙哥哥就是,事成之後,少不了常侍的好處。”
“謝娘娘!”五體投地地,常侍行了跪拜之禮。
“咳咳……”牆角一陣風過,染上了空氣中的塵埃。鎖身鈴輕移,便有一絲風吹草動傳入長秋宮內。
十常侍闔門的手一頓,在何後恐慌的眼中抬頭,他看到的是牆角的那個少年熟悉的影子,在燈火照亮之中搖曳生姿。“太子……殿下?”
“皇兒……”長秋宮內的何後,帶著哭音。
只一牆之隔,長皇子卻能對所有的人都形同陌路。“皇兒,身子可有好些了。”
“太子殿下。”十常侍見勢,急急下跪叩拜。“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免了吧。”長皇子居高臨下,淡淡地回著。十常侍詭詐,卻被他將一切都計較在星象之中。
面對著小人得志的十常侍,長皇子顯得有點不耐。長皇子扶著牆角,隔空耳語。“母后不必掛心兒臣,兒臣一樣很好。母后,萬事也莫要過於操勞,一切有損母后……哪怕能讓母后疲憊的事情,兒臣都是難辭其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