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心思,他純熟的手法,才顯現一二。
“牛馬……”眉頭頻頻蹙起,憐兒腦中有了一些清晰的物像。
“又有了思考了?”允諾加了力道,看著憐兒在自己手中慢慢舒展。
“應該是差不多了,憐兒不活動活動麼?”她反抗的雙手有了氣力,穴位還在允諾雙手掌控之中。
復地,允諾鬆開了對穴位的控制。“怎麼?憐兒打算倚跪著窗稜處,直到天亮?”
佔乾的人馬,不可掉以輕心。可這個時候,憐兒在允諾的話語中默默抬頭。她看著允諾黑曜瞳的眸子裡,是憐兒狼狽地跪服在天地間。
憐兒踉蹌一步,被允諾穩穩接住。緊接著,再沒有猶豫。一個公主抱,允諾輕輕地將憐兒擁入懷中。並了兩步,他把她放在床頭。
撫平著憐兒的脊背,瞬間憐兒覺得舒適。可一想到,發狂的牛馬。她忍住了慣性的依賴,脫離了他的懷抱。“如果,憐兒要允諾不對佔乾的人馬動用一兵一卒。允諾,肯定不答應。”
床榻開始凹陷,憐兒知曉,他在生氣。“佔乾,只是一個儒雅的諸侯。憐兒,允諾有些不明白了。”
他不說,可憐兒聽得出,那是什麼意思。
“一個讓允諾手足無措的儒士,又是一個敢於祭奠自己的諸侯。他的人馬一次又一次突破重圍,下一次,就是帶走憐兒的時候。”
“憐兒不願的。”允諾扶著憐兒額前的汗水,放低了她的身姿,讓她睡臥於錦被之中。
“允諾……”身體的乏困騙不了人,憐兒臥於暖被之中。
眼瞼開始閉合,沒有了脹痛,卻還不能正常活動,“好累……”
“那就好好休息,允諾的公主。”他細膩地擦拭著她的額頭,看著她在自己的看護中沉沉入睡。
“今日的一切,真希望,都如一場噩夢。活祭人……”憐兒完全沒有了顧及,難受讓思緒都混亂。
然而,那個充滿死寂的活祭人,卻在憐兒的夢中,揮之不去……
她的夢,一如她的現狀,毫無厘頭。
允諾的吻,落在憐兒的額頭,鼻尖,嘴唇……直到憐兒在睡夢之中,再也沒有了聲音。
連著下了一夜的寒雨,初晨的新葉上,水珠沾滿了邊沿的綠色。稍有一絲風動,圓潤地滴入了宮女收集的玉壺中。
“看,滿滿的一瓶。”細碎地討論聲,遠遠聽著,是新進的宮女,多半來自西夷。
指尖有了暖意,劉憐兒睏乏地想要睜眼。腦中,依然浮現著昨日的景象。
“走吧。沒了這初晨的第一道春茶,嬤嬤又要訓斥了。”另一名陌生的侍女催促著,甜美的聲音吸引了睡夢中的憐兒。
哪一個嬤嬤?憐兒不敢再去想,腦袋還有一些疲乏。
眯著的雙眼,艱難地睜開了,一縷縷的光線入眼,她看到了床沿邊的允諾。
“允諾?”伸手觸及著他的肩膀,一出手,人影卻消散了。“原來……是個幻影。”
慌著支起了半個身體,憐兒撐著一手,撫著額頭。室內燃著溫暖的薰香,整個宮殿都沉浸在春色的暖意中。
殿外的桃花有了骨朵兒,詡帝也不用不合時宜地命人在皇城內種滿桃花,一年四季都盛開在宮廷之中。
腦中很清醒,憐兒再次扶額,就連痠痛都像是幻覺。緊接著,憐兒下了床,一身裡衣,外裹著飄逸的中衣。腳尖著地,有了一絲寒意。憐兒快速地拿起了屏風處的貂袍,旋轉著披上。不一會兒,憐兒朝著殿門外奔去,手間沒有停留。宮門被緩緩開啟,憐兒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微風還有一些冷,那些西夷的新人,都顧自忙碌著。偶有看到三兩侍女的,會向憐兒“請安”,等待指示。
“本宮在禁宮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