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擁有一座城池,足夠兵臨城下。
“憐兒的確無法,城主以為呢?”憐兒的話,淡漠著愛恨情仇。
“公主該知,母不寧,又違父令,再有細碎……”耳邊,城主細說著他的思量。
“別說了。”雖是輕飄飄的一句,藏盡了憐兒的心酸。“憐兒跟著城主走盡這熟悉的宮道即可。”
“公主。”扣膝而跪,城主抬頭見女子,眼中全是暖意。“臣下,也不想對公主殿下有所欺瞞。”
“城主調動了何後的內侍監,一而再地對十常侍示威,憐兒就知道城主和憐兒開了個玩笑。城主真要出手,做事也不會如此拖泥帶水,不是麼?”憐兒俯身而下,與其衣衫相交,相處之中淡漠如水。“城主,何須如此矯情?”
“公主殿下,依然置氣。”城主淡淡一笑而過,他笑女子與人臣相處的君子之道。“臣下卻與公主殿下週身相處的人臣有所不同,因為公主殿下心中,早已不視臣下一如初見的伴讀臣子了,對不對?只因為,臣下已是欽定的駙馬,一切都是詡帝允許的。”
“憐兒公主不明白?”面對著憐兒的哀思,城主又一言落地。
城主的活祭人佈滿宮廷,劉憐兒步履維艱,依禮負手之中又挪了幾步,做屈膝長談之狀。憐兒身姿與城主齊平,又見城主屈膝雙腿,著地有聲。“憐兒公主自幼身處宮廷之中,未涉世事。十里紅妝之事,憐兒公主大禮姻親之際,臣下卻兵傾冷宮。又一次不負公主殿下的信任,臣下故作叛上之作,還不能讓公主殿下對臣下傾心一眼嗎?”
“十常侍,會背叛詡帝。”憐兒沉默地閉上了眼眸,讓人看不清眼中的思緒。
“公主殿下,終是信了臣下。”城主說著垂落了雙手,風姿綽約之間緊緊扶起了落地的劉憐兒,盯著憐兒起身後一雙惱恨的眸子又敘言,“公主金枝玉葉,身旁之人更是要精細!十常侍細作之勢,自然通透。如若出了差池,臣下會今生悔恨交加。”
“城主,對憐兒身邊的隨侍有所不待?”憐兒一雙明耀的眼眸,如水般地看著眼前的一城之主。“城主話中有話,不妨直言。”
雖是舒放了端握憐兒的雙手,可緩氣之間,城主又暗藏了一些自私,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城府。“詡帝既已聯姻臣下,宮廷後眷又早早做了送親之禮,公主也毋須太過憂勞忠孝之心。公主殿下隨了臣下回防城中,日後自有機會進宮省親,臣下也絕不忘後宮家眷對公主殿下盛寵之恩,免了雜碎計量。”
“城主,為何對憐兒有此一說?”憐兒本有心相交,時隔多年,依舊不得。
“只因詡帝召令,公主殿下卻被禁冷宮之中!臣下,情何以堪?”
說著,城主高了聲調讓活祭人喚了先前冷宮裡進言的那名內侍,見他唯唯諾諾又佝僂著身軀,才說道,“去了十常侍那傳喚,叫法師去了幾道法術,莫讓良嬪娘娘惹了遭罪之語,先師禮數斷不可少。”
“是。”內侍得令,更是不敢懈怠。
“等等。”憐兒負手面對著十常侍手下的人,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母妃有專人照看,城主不必掛心。”
“既然公主殿下有所顧忌,那麼,誰都不準離退,惹了宮廷口舌之爭。”城主一揮身姿,將憐兒護在身後。對著內侍監殘人,狠厲地下了令。
“城主,有心了。”又一次,憐兒驚愕入喉,將一城之主作陪得習以為常。
“公主。”城主欲追,身前的女子情深而過,那是詡帝禁令後不知幾次地呼吸在宮道上。“殿下。”
憐兒的每一步,都充斥著呼吸。她的舞裙傾世,她的舞步奪步天下。
每每憐兒一襲舞裙,就能出入宮廷每一個角落。
擦身而過的那一刻,城主認命了。
“城主,不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