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天際的夜,唯有一顆顆璀璨奪目,圍繞在半月周圍。
冷宮外牆的最高處,少年只要伸一伸手,星象盈盈可握。
“多年前的夜晚,殿下幾欲喪生此地。”隨風從黑影中顯現,將手中的長劍隨意左右,揮舞出夜的冷。
“是吧?可那時,憐兒姐姐卻選擇救了。”
銀鈴聲陣陣,長皇子又一次遙望星空,星辰開始暗淡。
幾個迴圈後,隨風拿著長劍的手開始回手。才把長劍旋出一圈又一圈的劍花,運轉得得心應手。“殿下,您看這星象……不好!”
天際邊劃出一道又一道口子,星辰開始變幻。“師兄也發現了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殿下,您預測到什麼了嗎?”長皇子的預言,從未被他人超越。天際出現異樣,與長皇子獨處一刻,隨風便端正鞠躬,做盡了願為殿下去效犬馬之勞。
“詡帝若有事,京師將有一場浩劫。”長皇子指腹間,能夠觸及星光。順著星象而去,長皇子看到了京師中唯一能和他談論星象的人——法師。
“咳咳……”輕掩唇口,長皇子的臉上有了病痛之色。“隨風,你看……”
“那是,法師?”隨風驚愕不已,法師就在天台處做著所有的準備。“前些天,就有人看到法師在搬運著什麼?難不成,法師想易主想瘋了?這一天天的,盡在何後眼皮子底下細作著。”
“師兄,觀星象可是一場浩劫啊……”長皇子忍不住長聲哀嘆,星辰都抵不住他對人世的眷戀,鬼祟地流露出暗謀。
“可是殿下,法師也太決絕了。在京師,有誰還有法師這樣的冷酷無情?”
“就讓一切隨遇而安吧。師兄,今日所察細事,權當幻覺。”星辰變得灰暗,不及長皇子眼裡的璀璨。
“殿下說了,莫不是……不願太多人涉世其中。難道,一切真如殿下所言,只要隨遇而安就能渡過這場浩劫?”
今夜的長皇子,一襲雍容華貴的五洲圖文禮服。一身細緻的服飾,能夠掩蓋一些束髮鎖身鈴的熱度。
隨風的擔憂,在長皇子靜謐無聲中,漸漸揮散。
“殿下,好久不見了。”爽朗的笑聲,來自冷宮的宮道。
“這麼晚了,是誰?”不遠處,是一襲碧色星光袍子,來人的腕間旋轉著一支翠笛。乍一看之下,只有一副美人肌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那人隔著這麼遠,還能窺探到殿下的蹤跡?”
從著冷宮小道,來者一路扶著身前的袖袍。因著軍裝久了,佔乾漸漸忘了一些儒士細節,不住地愛惜著眼前的袍飾,唯恐沾染上了塵埃。“殿下,臣下入京師這麼多天了,都不帶惦念一句的嗎?”
佔乾一改活祭後的記恨,言語中更加笑鬧著。
“咳咳……是他。”面對空無縹緲的星象,長皇子收回了手指尖的點撥。長皇子低頭間,腦海中浮現了兒時的景象。
“佔乾,這一城之主,又活過來了。”對著隨風說罷,長皇子想到了佔乾正往自己這邊而來。“憐兒姐姐,已經在宮裡了。”
“殿下如何得知?”隨風換了握長劍的手,一副這種事情殿下也知道的表情。“公主殿下私自出宮,私會一城之主,茲事體大。”
“憐兒姐姐願意回來就好。其他的,都過去吧。”說著,長皇子已經看到佔乾上了崖壁。
“是,殿下……”隨風見長皇子多日心不在焉,也顧及不上眼前的宮廷之事。
佔乾畢竟是一城之主,所訓環境不下於一個軍士的煉獄。他才在冷宮宮道上,遠遠地和長皇子打了個照面,不一會兒就上了崖壁。“殿下。”
他以一城之主作為活祭,追尋著他的愛情。現在,他又在長皇子面前,展示著一個軍士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