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節,外面又下雨了。”曲降陰撤離了宮殿內的新人,留下了自己。
“恩。”憐兒掬一手雨絲,看這天色,又要下一夜的雨。
殿內還留有一人,雙手捧著一個蓋了紅色絲帕的盤子。
除此之外,來者幾乎一日一件珍物,多多少少擺滿了檯面。
“請公主安!”來者簡單地點頭示意,提醒著降陰宮殿內還留有佔乾的隨侍。“我家主子,又掛念公主了。”
“本宮被禁這些天了,佔乾還不回城嗎?”時過境遷,那日詡帝的話,似乎再也沒有聽外人說過。可憐兒知道,一個諸侯之子,他在士族中的分量有多重。
“是的,主子惦念公主,一直不能心安。”來者紅了眼眶,仿若遭遇了什麼大事難以解決。“所以,主子遲遲不肯回城。”
“僅僅是這樣嗎?有多惦念?”降陰開口,只是看到憐兒心思重了。
“就比如,桌面上多的那些個珍寶,多半來自主子珍藏半生而得。”來者一五一十地稟報著,如待正主一樣。
“每日,你家主子都會讓人臨摹一些真跡,送到公主的禁宮之中。可沒了你家主子親筆的真跡,是不是他又變化了什麼花樣?”降陰看著憐兒無動於衷的樣子,大些膽子問著。
“這一日,主子是變化了新花樣。他送了公主一對玉蟬,示意青梅童趣。”
“好漂亮的玉蟬啊!”降陰毫無吝嗇地誇讚,掀開了絲巾,才仔細地端詳著。
“當然!主子親自挑選的,多半是上好的。”來者極盡說辭,不時還和降陰說上幾句。
一本兵法,正看得入目幾分。聽到兩人間的談話,憐兒停下了翻看的手勢。憐兒拿起茶杯,第一道茶香撲鼻而來。她輕抿了一口茶水,嚐了嚐茶水的苦澀。適時地,憐兒放下了手頭的書,免得來人看得精,最後是少了書中的謀略。
看著憐兒飲了茶水,降陰直覺天昏地暗,似乎有什麼陰謀衍生著。憐兒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多半讓來者看不出她神色中的風雲變幻。“公主……是怎麼了?”
“無礙。”才從雲淡風輕中反應過來的憐兒,知道自己錯端了茶水當糕點,吃喝已混。
一本兵法而已……
降陰還沒有從委屈中緩過勁,才欲端正自己,又在來者面前失了禮。她知道憐兒不喜品茗,卻終會備上茶道款待他人或自娛。
一對玉蟬,來人卻有不斷的說辭,惹哭了降陰。“這可是貴族公子哥的貢品,姑娘不在行,也就少開了口去。”
來者衣著肅穆,和前幾日大有不同。
“既然是士族的東西,那麼,憐兒就先拿來觀其色了!”憐兒伸手,從曲降陰唯唯諾諾中接過。
“是,公主殿下。”來者沒了些生氣,模樣……如同守陵人。
憐兒再無心去回味舌尖上的苦澀,不時專注著心中所想。
那對玉蟬,被憐兒拿在手中。隨後又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在燭光下熟練地露出了玉的色澤。“士族童趣,足以風雅。上好的玉石,佔乾在拿出來的時候,就沒了點度量。”
“這……主子可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手下人,依舊等著憐兒的回應。“公主,你看東西都在這兒了。公主再不開心,難不成就讓主子白費了一番心意?”
“就憑藉一對玉石?”曲降陰忍著哭泣,多少聽出了一些來者的意圖。
“大膽,陪葬的東西,晦氣!告訴你家主子,公主不待見他!”降陰終於插入了來者的鬧端之中,雖然沒有退禮之意,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公主殿下,真的不見見我家主子嗎?主子為了能有機會進入禁宮謀得一面,可是煞費了苦心。我家主子還說了,公主殿下若是還不開心,就每日備上一物,直到討得公主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