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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梅花血色而出,憐兒的幻步不及刀快。緊跟而後是允諾迅步而上的步伐,捉襟見肘之時,已是相對怒目而視。“公主矜貴,除了宮廷,還有何處可去?”
“天大地大,總有誅滅西夷賊寇的地方。”
“哪裡?”
“哼。”
“告訴允諾,是哪裡,讓公主還有什麼背棄諾言的辦法!”一直的隱忍成了怒不可遏的咆哮,唇齒間卻成了相濡以沫,“允諾這就去毀了!”
“西夷賊寇人人得而誅之!現在的真叫本宮寒心厭惡至極。家國已毀,什麼諾言還能到了始作俑者的手中?如今還妄想本宮情深相待,真是痴人說夢。”
憐兒一句話將允諾所有的希望扼殺在了搖籃之中,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憐兒對他的恨意越見明顯。
“不過一個擁有空虛骨架的朝堂,幾個人臣,僅僅因此,曾經的誓言……”允諾艱難的停頓了一下,“便都煙消雲散了嗎?”
“軍帥不妨問問世人。”劉憐兒無力地闔起了雙眸,任由雙手被禁錮著,身體傾覆下地。“那是個什麼樣的誓言,會顛覆了多少青史上的筆伐。”
“憐兒深居宮廷文職,這麼大的事情真不需要文武朝堂相商!”他依然捉弄著,一切彷彿只是隨意脫口而出才成了血腥史。
劉憐兒稱口結舌,瞪目而驚。“太師,真可恨!”
“呵呵……不錯!不錯!真不錯!”允諾冷笑著起身,留著半托於地上的劉憐兒顧自揮袖落地,手心揉搓而下是一團殘花。
“公主可以置誓言如草芥,當然也可以血染西夷!”允諾冷笑的弧度未及眼裡,一身直立的背影不亞於清秀風骨,“可本帥不顧遺臭史冊也要得到你,怎麼可能就此罷手?”
“青史?”劉憐兒對於允諾先前的話置若恍聞,彈指輕釦間,瞭然於胸。“太師如此作為當真可以順理成章了?”
男子彎下腰來,引身而下的一身盔甲儒服撕磨著吹彈可破的肌膚。“公主不是一向不管朝堂之事麼?”
劉憐兒頓時止了恨語,眼中是不絕的恨意。
“天地為證。今日,京師城就是允諾與公主的定親之地,公主可是歡喜?”溫熱的氣息吹動女子輕靈的睫毛,劉憐兒驚得無以言語。
“半月之後乃是良辰吉日,屆時允諾就與公主完婚,如此安排可還妥帖?”允諾步步緊逼,掬手之間,指尖猶如音律而下,垂手而下,事情瞭如指掌。
“果真如此麼?如果果真如此的話。”
“軍帥還不如要了本宮,直接揮師回了西夷!”劉憐兒執字如印,談說間,胸口起伏不定,“不僅應了先前民間和親之意,又斷了其他諸侯的念頭,解了西夷一時之恨!”
“詡帝在位之時,公主自稱兒臣。可真到了何後一族之中,公主可才是稚女茂齡,事事可得以親眷為先。就連裙帶群臣之事,不顧頭疾都能被憐兒淡忘。如此一來,別說朝堂不樂意了,允諾留公主於宮廷一人還真不放心了呢。”
“你就不怕本宮就這麼死去?”
她恨得切心蝕骨,他卻一如既往地狂熱執著。交替了幾次皇位的時間,他依舊愛她愛得纏綿悱惻。他眼中的執著深情抵不過劉憐兒與生俱來的陰寒女子氣。
“死雖然痛苦,可是生不如死更不是幾個人能熬的住的,你可要試試?”允諾冷哼一聲,低身而下,深情輕吻著憐兒才癒合的嘴角血色,“如此伶牙俐齒,憐兒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太師想要對憐兒用刑,怕是會讓太師不如意了。”
“呵呵,那樣的話,的確是了……”
聽得真切,劉憐兒雙目斜視間,瞥過了頭去,躲過了兩人間的相濡以沫。
“太師!”劉憐兒順著允諾的半蹲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