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一字一句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大哥!”三人齊齊喊出了聲音,就似喊不回允諾的魂魄。
“西夷苦寒至此,將軍們都心知肚明,詡帝口諭中的一將之令和西夷的軍心所向,有什麼匹配不上了?”允諾的腦海之中,完全被安排在詡帝周身的細作佔據了憤懣之感,所寫那一道口諭把西夷所能佔據的恨填補得滿滿的。他的話中亦是有恨,質實純粹。“竟是讓憐兒這般耐不住,下嫁給一個文弱書生?”
“我們在西夷之地的兵馬還未撤離,詡帝又要派大哥去封地入將,名為褒獎實則是對我們西夷軍馬的忌憚。西夷兄弟雖遵從先令,皆以逼宮奪位一計謀定西夷一族。所以現在,西夷將士對外已稱是砍殺西夷官吏才偷潛入京師,居然只為口諭中的一將之位,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而且,將士們士氣高昂,都說現下還不如砍了皇帝頭顱。大哥,旗下將士可都遵大哥為西夷軍帥。詡帝口諭一出,如今,西夷更是無路可退了。”榮秉剛強硬地拂袖,勉強地甩出將帥之禮,五指直指允諾。“他們可都希望大哥遵從先令,依計行事。若再有變故,西夷可真是大勢已去了。”
“項義、戾行那邊呢?”允諾將背影留給了容秉剛,一聲聲的濃重愁音,顯然憂鬱了。
“他二人一直遵從著西夷祭祀軍的天令,並且其他各部早以大哥為一地諸侯尊之,在西夷之時就欲奪了宮廷。直到入了京師之後,見到京師繁華之景如斯,此時更是急不可待。”榮秉剛笑顏以對,實則早已拳中青骨乍現,聲音依舊濃重渾厚,“何況只有大哥奪了宮廷,方才能安了西夷潛行一族!大哥!”
“那麼這樣的話,那地位卑下的后妃所出之女,還有什麼公主可言?一切,僅憑大哥強取豪奪而已。”
可是,冥冥之中,他只是想著不忍如此待她!
話音已落,允諾早已旋風般地朝門外奔去,至外側才想起什麼,回頭幾步奪了牆上刀削於腰間封系。榮秉剛跟隨至門外,幾欲追上,才叫了身旁侍從,“喚了裡屋的項義將軍,就說宮廷奪位之事,他自是知曉。”
“若是如此,那好。”榮秉剛見局勢已明,多是鬆了一些防備其中。
“且慢,告知項義此事已定,無論詡帝褒貶如何。只待本帥令下,那麼大勢可舉!”允諾見情勢難控,焦急溢於言表。“眼下,各部待命!”
憐兒,允諾的憐兒……他一心在意的宮廷公主,已經深入權勢的沼澤之中。
宮廷,於她都是災難。
晚風吹進一地桃花庭院,起初是淡淡的暖意,隨著天空最後一道晚霞的消失漸漸有了涼意。女子身段修長,幾根青蔥手指落在窗臺,徐風陣陣,吹起的衣角時而擺動著,紅腫了指尖端。
“公主。”步履中有些遲疑,曲降陰最後還是在劉憐兒的身後側吟喚出了聲,“聖上賜婚旨令已下,城主已經在準備接送公主回城的事了。詡帝又得知公主在烽火臺之處後,特意連夜召見、密謀內侍監的長侍,一切要以保護公主為主。”
“萬萬沒想到,內侍監常侍出賣了允諾。他將允諾潛行京師之罪昭告詡帝,並打算拿他的命獲得更多的賞賜。”
直視夜色的瞳孔在燭光下如黑曜石般耀眼,憐兒再回頭時,沒了眼中的乾澀,一眨眼又加倍潤了光澤,“知道了。”
“還有……聖上知何後持鳳令入了禁宮,所以去了人手到後宮委婉託言,只說了公主需要時間從嫁於城主。”曲降陰突發雙膝跪地,告稟著,“既然局勢已明,望公主以一宮為首要考量,保一宮榮耀。”
眾人眼中,允諾就是一個西夷侍從。至今,不入憐兒裙袂之下的面首一位。
劉憐兒見曲降陰屈膝之禮,驚退了,最後躲避地往烽火臺外面走了幾步,回眼又見小丫頭跪伏著轉向的模樣,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