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禮,躬身一旁,抬頭說道。
“什麼痴了。”憐兒公主未及帝王易位的錯愕,倒是被眼前法師的出現驚著了。“法師說的什麼,憐兒聽不懂。”
憐兒公主揮著衣袖一擺手,示意法師身邊的侍從都退下。
接連不斷地,那些侍從也都看著法師的臉色退了下去。
“公主殿下。”法師從懷中拿出了那把未沾血色的匕首,那一日,匕首隨著刀刃被允諾破空向著法師而來。“這是那日,你還未拿走的東西。”
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連同精緻的刀鞘,被法師握於手心。
見憐兒公主看著那把熠熠發光的匕首,想到了很多的往事。
憐兒公主最擅長的是近身格鬥,而對於蠻力制服之術,卻是求師不能。“匕首……”
法師見憐兒公主驚詫不覺,拿著匕首握緊了一些,在肱肘之間就呈現在了憐兒公主面前。“現在,物歸原主。”
憐兒公主伸手,在法師的眼中又退卻了一些,緊接著於法師在手腕之間交手。不料法師有意贈還短刃,一個回合旋轉刀刃挽花之際,短刃被交接到了憐兒公主手中。
“公主,短刃已歸還。”法師說,看著宮廷的天色,遠處的宮道上出現了一些鬼鬼祟祟的小內侍。“那麼,是否可以將何太后命臣挑選和打造的釵子歸還於臣。公主殿下,權可以當做是一物換一物。”
“那根釵子作為女子裝飾,對於憐兒來說可有可無。可降陰代本宮收下了法師的歉意,又是以何後的名義,因此憐兒更加不會不留下法師的這一番情意的。憐兒久居宮廷,不慣人情世故,言辭上多有強勢奪人,法師不會介意了吧。”憐兒公主拿著匕首握了握,在手上掂量了一些,和出土時候是一樣的分量。
“公主殿下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歸還了給臣了?”
“法師的賠禮道歉,釵子為證。”憐兒公主握著匕首,負手於身後。“憐兒有意要了法師挑選的樣式和工匠,一金一銀都是匠心獨具,不會虧了法師的眼光的。”
“公主殿下不肯,臣確實無法。”法師看著著詭異的天色,散開在京師城內,遍佈在皇城內。“只是,京師多變,臣不在京師的日子裡,公主殿下好自為之。”
“法師,將去往何處?”憐兒公主問,略顯焦急。“法師要回釵子,卻是何太后親賜。這釵子,如今確實降陰之愛。”
“釵子的事,就暫且了了吧。臣曾經只為了毀了一根釵子,就……也罷。”下了那麼重的迷藥,法師至今探尋不得那些個說話間的不自在是怎麼回事。
法師朝著詡帝生前居住的宮殿,深深一拜。“詡帝駕崩,臣將去為詡帝守陵墓。”
遙望一次施法的天台,法師忍淚離去。
“那麼……憐兒送法師。”微微點頭,憐兒公主握著手心的匕首,越加緊了一緊。
“詡帝在位至今,臣一直被詡帝召令左右,多場法事都為了護住東宮的救治。”法師邊走邊離開,一身黑袍子飄散在空中,捲走了一身宮廷桃花。“臣在皇陵守著,亦將遵從少帝之令,每場法師只做救治少帝之用,再不做屠戮西夷之事。”
法師懊悔著說辭,消失在宮道的末端。
憐兒公主拿著一把匕首,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她將手中的匕首放於胸前,牽扯出了一塊白色的絲巾。絲帕被憐兒公主徒手在風中接住,只要微風一吹,絲帕就會單薄地迎風飄揚。
有一些記憶,在腦子裡亂竄,竄得人生疼。
短刃的刀鞘一轉,憐兒公主將其藏於膝蓋之上。那塊絲帕,在憐兒公主注視許久之後,重又被憐兒公主披在了臉上。
憐兒公主沿著宮道上越來越稀少的宮人處走著,朝著詡帝生前重病宴席城主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