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多情的睫毛下,憐兒喉間滾動,一杯水被城主順勢灌入唇口,進了喉間,觸及腸胃。
不多久,憐兒身體越發的輕浮。手間盈滿了溼潤,有一些熟悉不過的回憶?
記憶裡,長皇子還未勝任太子之位的時候,就經常地哭涕。眼眸間玩轉著翻滾,憐兒眼前又是那一抹綠色。
“果然是憐兒錯想了。”長皇子怎麼可能再入冷宮,尤其是東宮儲位備受爭議的時刻。
詡帝將帝位傳給了戎王殿下,東宮太子一位也盡是虛幻的一場夢。
“奴婢該死。”城主貼身帶著的侍女,應該是將降陰退還給了管事的公公。
一雙眼眸半闔著,憐兒眼眸一動就能讓城主的侍女嚇得腿哆嗦。
“這樣……怎麼好?”侍女們開始擔心,互相有了細細碎碎的說話音。“公主殿下一直這樣,城主就沒法了嗎?”
“城主,是下了迷藥。”人還在昏迷中,憐兒用力咬破了唇口才有一絲氣力去活動了手骨。
與一般女子有所差異的是,迷藥於一個深暗格鬥術的女子而言,多少有了差別。
侍女們紛紛跪倒在地,憐兒支著半個身體從床枕上爬起。一點一點地,盡顯公主儀態。
“放降陰進去,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果然,外間也傳開了。降陰應該是被城主驅離了,此刻正與活祭人爭執。“公主殿下可在裡面?你們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扶額輕觸,憐兒搖晃了腦袋片刻。“這一城之主的迷藥,足夠迷倒幾隻成年的野獸啊……”
婉轉著嘆息,憐兒伸手又開始觸及一些實物。
“乒乒啪啪”地器物落地,憐兒站立不穩,幾步欲倒。
“公主!”身旁侍女開始著急,紛紛跪伏著勸說。“身體要緊,公主殿下莫要生氣。”
憐兒艱難地來到了桌前,誤手又揮落了茶几上的器皿。“啊……”
一聲重重地嘆息,憐兒半絲不得力。“憐兒要見詡帝!怎麼會這麼困難?”
這城主佔乾,好大的膽子!
“公主殿下,你在裡面嗎?”降陰和外面的活祭人有了吵嚷,之後又傳開了被驅離的聲音。“你們做什麼,走開!告訴城主,放了公主殿下出來!”
“來人!傳令下去,將其驅離!”
“是。駙馬!”
那個傳令的男子是誰?駙馬?又是誰準稱呼的?
憐兒搖搖欲離,身體和靈魂就像是被分開的。
“公主殿下!公主!”降陰焦急而擔憂地在門口喘著氣,又不放棄。“駙馬要將降陰驅離了,公主!”
駙馬?什麼駙馬?降陰說的什麼?
門口有了一些動作,那一襲綠色更加鮮豔。
不好,又是佔乾!
“公主!”侍女們紛紛向前勸說,多半要止住憐兒逃離的念頭。
憐兒一手揮開了身旁鶯鶯燕燕的侍女,憐兒看著眼前的門框,仿若伸手就能開啟門栓。
“降陰……”熟悉地喚著侍女的名字,憐兒感到了久違的“舒適”。
偏偏地,自己的宮門,又讓城主換了一批宮人。
憐兒伸手朝前,宛轉著身姿不至於連門栓都夠不著。
“門栓怎麼斷了?”憐兒微闔雙眼,又睜開了眼眸。
“那是……城主。”終於從門口處看到了一個完整的人影,憐兒竟忘了很多的事情。
比方說,城主執意將憐兒帶離宮廷……
城主從門外進來,門栓落在了地上。
原來,門是開的……
憐兒努力地伸手去碰觸門把,只差一點點……
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掌心,她的眼前全被一抹綠色佔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