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著吧!”京師裡又是一天過去了,憐兒活動著筋骨。那幾日城主不斷地用藥,致使自己醒了後又昏迷了好幾天。“連簡單的飛簷走壁,總會漏了風聲。”
一些嘈嚷地搜尋聲,斷斷續續地從禁衛軍中傳出。
“詡帝。”坐臥在京師城內宴席諸侯的屋簷上,憐兒看著禁軍在屋簷下的欄杆處尋尋覓覓地追尋著自己,更是越發安靜地促膝靠近了詡帝休憩的主臥。“憐兒秘密舉薦了一個盡職的臣子,果然深得詡帝的偏愛。只是這樣的臣子,是否還甘心情願忠於漢室呢?”
對於一個憐兒扶持上去的曹小將軍,數幾日都要活捉了憐兒送到少帝面前。
一眼看盡屋簷下,曹小將軍的禁衛軍,前前後後的守備一刻不曾停歇。只是,他們對追尋憐兒的蹤跡也是一刻不曾放鬆。
“曹將軍,又是夜深了。將軍公務繁忙,還要繼續尋覓公主殿下的蹤跡嗎?”底下計程車兵不忍心,對他勸說著。“這憐兒公主是詡帝生前的愛媛,將軍是不是過於急著幫助少帝清君側了?畢竟因為一本彈劾西夷的奏章,戎王殿下和憐兒公主一貫都遠離了很多政事了。”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僅僅是一個妾室?這一城之主卻敢膽大至此?”不答反問,曹小將軍聽著底下的人彙報著,詢問了更多關於少帝接回憐兒公主的事。“憐兒公主的額頭竟……多了……多了士族子弟的印記。”
“將軍,你說這公主和城主之間……”底下計程車兵都開始揣測。“不過那時詡帝早已……差不離就是那時,甚至單單不見公主殿下和戎王侍候詡帝左右……”
“將軍,你說這會不會和憐兒公主擅闖禁宮有所關聯?或許,公主殿下只是因為見不到詡帝最後一面而哀慟闖入的。”
“不管怎樣,已經多日了,公主殿下都不肯現身。爾等一旦發現公主殿下,就將公主殿下交給少帝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憐兒公主雖是詡帝愛女,卻幾日都藏身於禁宮之中不肯服罪,我等見到後還需交由太后少帝定奪。”曹小將軍三次嚴令而下,黑夜裡猶為清晰。
夜色偏了涼意,憐兒忽又覺得身上單薄了一些。
“這一身衣服……”憐兒的確開始發愁了,多事之時,曹小將軍的禁衛軍恨不得挖地三尺都要找到自己立了首功。
指尖骨握成拳,夜的涼意讓身體清醒了不少。
憐兒耳際一動,還有一些禁衛軍在私語那一名城主的“姬妾”。
“據說公主殿下不肯和駙馬回城,途中又鬧了起來。那一城之主氣血憤懣,從而將公主殿下逼回了冷宮再次囚禁……”
“還說什麼呢?竟不知從你們嘴裡傳了一些事,還不快去巡邏。”一名追趕而上的禁衛軍在翻查了一番後,打斷了兩人間的說辭。“現在還不去?難道是你們還想用激將法什麼的放出一些訊息?只是恐怕憐兒公主不見得會受用!”
說著說著,幾人也就相繼離去,盤查下一個點。
再不清楚他們說的話,憐兒都忍不住咬牙聽禁衛軍再一次道完了細碎。
只一身女子的衣飾,憐兒就曾在這一城之主眼中看到的所謂傾慕……
黑夜,沒有一絲星月的光,籠罩著整個京師,越發地黑暗。
“誰人?”一陣兵刃相接,憐兒看到曹小將軍對著廊道口拔了武器。
“曹小將軍聽令,降陰奉少帝之令,特赦憐兒公主進入禁宮之中。少帝還說了,憐兒公主為了緬懷詡帝,心誠意堅,爾等不可阻擾。”降陰一襲嬌俏的紫色襦服,攜帶著聖旨而入。
邊走著邊念著聖旨,直到禁衛軍盡數跪下,曲降陰帶著一眾侍從,將手上的聖旨遞給了跪地不起的曹小將軍。
“臣接旨!”曹小將軍大拜而起,拿著聖旨撫平了膝蓋上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