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一向都很清淨,有了詡帝的禁足令後,更是鮮有人來往。“憐兒想到因著何後的事情,與詡帝爭得面紅耳赤的地步,就有一些後悔。”
“公主殿下只要仔細想想,就會知道。詡帝會這樣,也是對公主殿下的舉策愛而不得的緣故。”
“憐兒有一策,詡帝卻不應。因為西夷一族之事,憐兒成了皇權下的雉兒,任由軍閥魚肉了。”詡帝下禁足令時,氣得臉色鐵青的龍顏,只要憐兒想起,就會一陣又一陣地刺痛著心臟。
“公主一直都受詡帝寵愛,也許詡帝只是一時衝動。過段時間,一切就會如常。”看不得憐兒悲傷成自然,曲降陰止不住地安慰。
“就怕事有變故……一切都會來不及。”心頭事隨著兵法看得入了迷,破口而出的那一刻,憐兒想到的是那一隻和法師爭鋒相對的金釵。
“公主……”看著憐兒若有所思,曲降陰渾身不自在,欲言又止。
午間的陽光,照射進冷宮,有一些暖。冷宮周圍,桃花開始片片飄落,偶爾有一兩瓣飄灑進宮廷之中。
“與詡帝相處得次數少了,憐兒終是忘了他是一名君王。”她在宮殿之中踱了幾步,看著外頭多出的禁衛軍,已經讓她寸步難行。“詡帝,生氣了。”
憐兒將書籍握於身後,開始面對降陰。她的頭上,換上了那支步搖。
“從詡帝那看了一眼就不曾撒手的文筆,被公主擱置在書桌一旁。既然詡帝那麼寵愛公主,就連佔乾都乘著諸侯興致,拿著文筆討公主歡心。公主何不順水推舟,興許詡帝就放了公主了呢?”降陰被憐兒看得慌了神,幾番揣測著。
“禁足令一出,其他的,都未值得商討!”此時拿起那捲字卷,她竟是想不起佔乾這一人物。“而且,詡帝要憐兒和佔乾在一起,多半涉及皇家聯姻之事。“
“可憐兒冥思苦想,這一位年輕的諸侯,是在哪裡有過映像了?”想著想著,她一手揮開了佔乾的文書,細數著他娟秀的字型。伸手一點,指尖拂過他落下的簽名。
“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降陰可以退下歇息去了。”難道,一個諸侯之子,也想要皇家的駙馬之位?
“是。”曲降陰垂眉領命,又自退下了。“公主,若真覺得還可,不妨一試。詡帝氣消了,還能讓公主在諸侯之中不失有風雅之事。”
“恩,退下吧。”
幾許風過,冷宮內灑滿了桃花瓣,就像是鋪上了一層層的粉色絨毯。翻一翻手頭的書籍,還有一些書頁的聲音。
偌大的冷宮庭院,殿門內多了濃重的呼吸聲。
“這個時候,詡帝禁軍在前,你是怎麼突破重圍而不引人注意的?”心氣一滯,憐兒收回了指尖的停留。驀然轉身,她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允諾!真的是你。”
厚重的冰刃抨擊著盔甲,允諾躲過了詡帝監視憐兒的宮廷軍。他握著刀刃,從容地邁著軍閥的步子,一種極寒之地的習性,與生俱來,不可磨滅。憐兒能夠預料得到,如果這個時候,用士族之分去劃分西夷一族。他所處之地的一切習性,盡數表露在憐兒面前,都未置可否。
他來到憐兒的身前,霸道依舊。片刻間,她的手頭已經沒了任何東西,什麼兵法謀略,都被憐兒悄悄擱置。
“詡帝將憐兒禁足了。”他很苦惱,握著刀刃步步逼近。“允諾就見不到憐兒了嗎?”
她步步退,他步步緊逼。“那,現在見到了。”
憐兒心頭嘔血,再走上幾步,就怕又是什麼遊戲,會讓他欲罷不能。他放下了冰刃,看著她雙手抵著桌面。
“還想騙允諾?”居高臨下地,他壓低了身姿,看著她被囚箍在懷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允諾想你了。”
她的身下,是佔乾的文筆。“憐兒自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