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耳邊,黏黏溼溼。
憐兒不反抗,也不去主動。所以,他一直禁錮著她。就像是一場持久戰,她的頭疾又開始了。疼痛不散,身體的冰冷卻感知著即將發生的事。
“撕拉”一聲,他放置於桌面上的刀刃被憐兒徒手拔出。冰刃的寒氣直抵允諾的脖頸,憐兒全身如置冰窖。“放開憐兒,允諾。”
這個時候,正好是禁軍輪班的時候。他們都知道,會有人進來探一探究竟。
“因為憐兒,允諾愛了。可是,為什麼就是伸手可奪,還是覺得觸之不可及。”他輕輕地將憐兒扶起,看著她因為頭痛而被折磨得不得動彈。
他的手帶了一些繭子,摩擦著指腹卻一點又一點地將憐兒的衣服整理好,然後親暱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憐兒,允諾會去找到醫治的辦法的。”
奪過憐兒手上的利器,他有些痛恨自己。想要和憐兒在一起,他必須一直這樣不明不白下去,像一個無名無姓的蠻夷入了宮闈。可能,還未能入得宮廷“面首”一行。
他一手擁抱著憐兒,緊緊將她護在懷中。聽著外面禁軍的腳步聲,攔腰抱起了女子。懷中的女子蒼白了臉龐,卻毫無氣力。
“別,別放床上。”憐兒艱難地開口,無法擺脫允諾的霸道,“憐兒不想,一直臥榻。”
“憐兒,身體不舒服,就應該好好休息。”允諾壓了壓錦被,舒適地讓憐兒靠在床上小憩。
果然,禁軍看不到允諾在裡面,也就撤離了。
就像是斷線的木偶,憐兒任由允諾暖著手腳。“這樣,可好一些了?”
“恩。”
不厭其煩地,他揉搓著憐兒的手心,“都暖了,還要這樣一直下去嗎?”
憐兒微笑,那一天的陽光,不及她笑顏的萬分之一暖。
她痛,他陪著。她冷,他暖著。
“要怎麼做,才能讓允諾遠離了西夷一族,該有多好。”憐兒微笑著,想要天真一點,都是防備。
“憐兒,可是和允諾定下了契約。”他一直警醒著她,可是,記性對於憐兒,總是被遺忘。
就像是觸電,頭疾都不允許她再天真地對允諾。
“一般的小毛病了,無礙的。憐兒,想靜靜……”允諾出身西夷一族,是個有猛虎一般的野心男子。
靜等許久,允諾一直守候在身旁不曾離去。
夜晚悄悄降臨,憐兒已經能夠從床上下來。她站在視窗處,任由西夷一族送來飯菜。
她站在視窗,能夠呼吸一些自由的空氣。飯菜從開始的熱氣騰騰,到最後,只餘下室內的溫度。
他望著她,在自己默許的範圍內,做著靜靜地思考。
可是,已經夜半。那一疊精美的飯菜,都未入口。
“再去熱一熱。”靠在床沿久了,連休憩都不曾遠離她的身影。
允諾盯著久未入座的女子,拿起了桌上的酒盅,飲了幾口。“美酒佳餚,憐兒不嘗一嘗。”
允諾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見憐兒一直停留視窗。按捺不住心頭的悶熱,允諾放下了手頭的美酒,來到了憐兒身邊。
可是,他看不到憐兒眼中能夠停留許久的風景。只不過,宮殿內外,除了詡帝的宮廷軍,就是自己的禁軍了。“站那麼久做什麼?憐兒還能研究一些軍防部署了。”
“如果能了。”憐兒回頭,對著他的目光,想要看出一些什麼。
“憐兒知道在說什麼嗎?”允諾撫摸著憐兒的額頭,還殘留頭疾下的冷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想來做什麼呢?”
“那麼,什麼才是緊要的事?”
“……”
那一堆的美味佳餚,擺滿了一桌。微風吹拂著,憐兒的額頭,在允諾的試溫下,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