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臺上的禁宮之中,獨只留憐兒一人落淚。
連日來箏音繞耳不斷,京師城外,桃花飄散在天空中久久揮之不散。
“憐兒姐姐……”微弱的喘息著,太子殿下在同一面機關鏡的背後,一直傾聽著禁宮裡的動靜。
“咳咳……”太子胸前裝著什麼,不適的咳嗽聲淹沒在袖口中。
太子背抵著牆壁,口中唸唸有詞。
“殿下為何遲遲不將詡帝的解禁令交出?”隨風的出現,多有責怪之意。太子殿下的身體越漸難熬了,咳疾比以前多了一些。
咳疾不停歇,太子一手遮住了鈴鐺,強忍著難受。隨風無法只好伴隨身側,以供驅使。
鏡子前,是那個傾國傾城的憐兒公主。
太子、隨風、法師、戎王殿下……從一開始就知道得很清楚,西夷一旦反叛,朝堂再無安寧之日。
“那是因為……咳咳……憐兒姐姐因西夷允諾而身處險境之中。本太子,怎能輕易交出令牌,再次將憐兒姐姐置身於賊寇允諾手中而無動於衷?”艱難地,太子殿下壓低了踹弱的聲音,於隨風耳邊解釋著。
隨風勸慰著太子寬心以保重身體,因著太子在宮中無人可及的醫術,隨風的話也被太子當成只是聽聽而已。
“那不還有駙馬在?這一天天地守著烽火臺出口處不離不棄,難不成還是做假的?”隨風有心讓太子安心調養身體,總是不如太子本人心細如塵。
“不可。”太子連連擺手,顯而,在憐兒公主被太子自己設計囚在禁宮之中的那一刻,他已經太不信任這一城之主。“就算這一城之主是真心,如今憐兒姐姐身處之境,就足以說明很多事情,都有萬一。”
“聽殿下這麼一說,這憐兒公主……莫不是將身邊一個個男子都習以為常了?什麼追求者?什麼姻親?什麼駙馬?話裡話外都不過宮闈之事,再為平常不過了?”隨風說著說著,再為擔憂太子身心的詞,也變得心境釋然了。“公主深處禁宮之中,又被眾星拱月成了傾國傾城的絕色。無端地,憐兒公主因著美貌引來了一群痴迷的人,什麼城主、人臣、勇士……都為之迷戀了?可這京師宮廷之中的安危,誰人來護?”
“陛下聯姻佔乾一事早已傳來,可他人卻直奔著憐兒公主的傾城之色而來。城主還在活祭之中,所謂忠心被傳成佳話,這個時候偏偏惹了宮闈風波。”
“師兄……”太子又苦澀一笑,一切只是瞭然。
見隨風不應他的呼喚,只是為他順著氣。最後,太子冰肌般的指腹間一點胸口處的硬實,那一塊詡帝的出禁令便呈現在隨風和太子的眼中。
“師兄,還記得那日夜觀星象的事情嗎?詡帝,活不久了。所以,這出禁令,不如毀了吧。”太子看著鏡中出現的城主,他的身影顯現在鏡子中,格外的清晰。
“憐兒公主,不是要被太子殿下囚禁一生了?難道殿下想讓憐兒公主被困在詡帝囚禁自己于禁宮之中的假象,殿下要留憐兒公主在皇城一輩子?可是太子,你看機關鏡前,那……那是城主佔乾。”隨風打算拔刀出鞘,見太子留戀其中,許是病情加重了。隨風不忍,只一手抱住了體弱的太子,撤出了烽火臺。“太子殿下,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隨風只好無禮了。”
“若是本太子強行留在烽火臺,只怕隨風的出手會令憐兒姐姐傷心。”太子神色凝重,他的咳疾不至於讓他完全退離烽火臺。“隨風,你要在憐兒姐姐跟前,和本太子較量一番嗎?”
如果沒有猜錯,隨風應該只是想要把他扶回烽火臺的主座上,靜觀一切塵埃落定。
“太子,隨風心疼太子。因此,不管殿下答不答應,隨風都會護送太子離開。於烽火臺主座上,太子也能夠將一切掌握手中。”
果然,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