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碩家裡。
陸雲驍醉酒後睡了一天,才剛剛醒來。
昨晚他喝醉時反反覆覆說著“她不是姜依”,這句話。
把楊碩和他爸媽都給整無語了。
這時,楊碩拿著離婚協議,和情書搖了搖他,“你要我鑑定的字跡,有結果了。”
情書何其的肉麻。
離婚協議書又何其的決絕。
這個女人經歷了什麼。
“怎麼樣?”陸雲驍剩下的一點酒氣瞬間被驅散,竟然有點緊張。
“雖然差別大,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聽到這個答案,陸雲驍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心頭一緊,“字跡能不能模仿?”
“你還不信我?我敢說咱們這兒,除了聶粲,這方面沒人比我更厲害。”
“他也懂?”
“以前我誰都不服,就服他。”楊碩惋惜,“可惜作風問題害了他。”
但楊碩又覺得哪裡不對,按理說,那樣一個高階人才不至於犯這樣低階的錯誤。
陸雲驍想起那套西裝,眼睛冒火,“姜依不可能喜歡上他。”
“怎麼就不會?”
“以前她追我,別人都說她強求,配不上我,可她一點不在乎,非要嫁給我。”
“你都說是以前。”
“那去年呢,我記得,年初二我出任務,回來後,她給了我這張賀卡。”
楊碩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你還記得啊?可你們都離婚了,糾結這些有什麼用呢?人家愛誰誰。”
陸雲驍眼尾有些發紅,“如果我跟你說,我心裡是有她的,你信不信?”
離婚後。
他才發現。
原來,當年那個拿著大喇叭喊喜歡他的,風風火火的姑娘,已經闖進他心裡。
所以聽到她說離婚時,他是慌了一下的。
後面才會拖著不想離。
但她忽然變得很絕情,說離就離。
這不是她的風格,以前的姜依,不可能會有離婚的決心。
更不會去開茶樓。
也沒能力提出改制,把風扇廠盤活。
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碩嘆氣,“那我只能說你活該,說句更難聽的,就是犯賤。”
陸雲驍心口一陣陣發堵,“我是有錯,但也不至於被判死刑。”
楊碩有些不耐煩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從今天開始,重新找個女人過日子吧,不要再打擾姜依了。”
從情書,到離婚協議書。
可見是心死。
陸雲驍有點不甘心。
當初他就不應該簽字離婚的,應該拖她三十年。
等她老了,看她還能去哪。
陸雲驍忽然想起,那天在姜陽家,她說“這一世”什麼的。
有點奇怪,難道人不就只有一世嗎?
“回大院吧,別讓你奶奶擔心了。”楊碩最後忠告。
陸雲驍思緒被打斷,“抱歉,打擾了你們一天。”
出了楊碩的家,他忽然覺得茫然,不知去哪裡。
渾渾噩噩開著從政委那借來的車,剛回到大院大門前,忽然從側後鏡看見一道身影跑來,“雲驍。”
是蘇婉清。
蘇婉清那幾年大院可不是白住的,有一兩個眼線,陸雲驍在裡面的動靜,她都知道。
聽說周春梅的女兒邱曉又盯上陸雲驍,她急了,所以上門來堵他,還帶著孫燁,昨晚在鎮上的招待所待了一個晚上,今天又守了一天,終於等到人。
可大人受得了,小孩受不了,後面跑過來的孫燁咳嗽打噴嚏,鼻音很重的喊了聲:“陸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