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境好,唯一的苦頭吃在演戲上,她心甘情願。
可林白所有的資本都要靠自己博來,他經常是兩頭受氣,吃力不討好 。
一邊是老闆上司的施壓,一邊生怕舒意翻臉。可偏偏他又不能與外人言說。
別的經紀人可以對自己手下的藝人沒有好臉色,他可不能,舒意是和他共患難的好友也是他惹不起的人。
舒意的身份得瞞。
舒意望著林白,夾在中間的人更是步履維艱。
況且他說的沒錯,她也不捨得前功盡棄。
演員有一句冠冕堂皇的話叫做“演員只要演好自己的戲就行了。”
可這怎麼能夠呢?演員是一個太需要反饋的職業。沒有流量、沒有人氣、沒有被認可,那根本就得不到想演的角色。
無戲可演,那就玩兒完了。
舒意只要還想在娛樂圈混下去,那低頭是少不了的。
她緩緩把目光轉向那個紙袋,儘管心裡已經澀的喘不過氣來,她還是說:“我知道了……”
林白看著舒意稜角伶俐的俏臉,眼圈泛紅的趨勢漸漸擴大。
流紗裙讓她每動一下都艱難無比,舒意輕抬了下下巴,示意小糖把紙袋接過來。
小糖至此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撇撇嘴,差點要哭。
但舒意的眼光不容她拒絕。
小糖躊躇著接過了紙袋,隨後陪同舒意去把裙子換了下來。
莫苒讓人送過來的衣服是一套腰間配有黑色皮帶的牛仔套裝,身上有常見的印花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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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通勤簡約,不過和釋出會這種正式場合完全不搭邊。
這套衣服出自於一家均價三四百元的國潮服飾,應該是莫苒給自己準備的私服。
好會杜絕後患,她沒有僅僅要求舒意不穿那條裙子,因為保不齊舒意還有沒有別的準備。
所以乾脆把她要換的衣服都指定了,半強迫性地輕輕鬆鬆把舒意料理了。
莫苒得到了導演和製片人的庇佑便毫無顧忌。
舒意麵無表情地看著試衣鏡裡的自己,流紗裙在燈下熠熠流光,鏡中的自己仍是精緻的妝造。
她甚至為這身造型準備了搭配的美甲片,如今也不需要了,她伸出手,冷硬又幹脆的把卡片一個個掰掉。
隨後她把手伸向腰後的拉鍊,布料從她身上一寸寸剝離。
她大概會永遠記得這一天,被迫脫下衣服的恥辱和不甘。
宋時冕在同一天參加了一場飯局,由谷至誠做東,林柏言牽的頭。
蘇莉清也出席了。
谷至誠的名頭是為了慶祝中承和星娛達成合作。
席間,蘇莉清被安排在他身側,他心裡頭頗有異樣,不過還是坐下了。
不是談正經事的飯局,氣氛並不沉悶,因此還來了幾個宋時冕臉生的人。
這些人有的是各行業剛冒出頭的小老闆,有的是對巴結宋時冕蠢蠢欲動的人,還有兩個年紀小的,是家裡塞過來的,目的是希冀有自己人打入宋時冕和林柏言那個圈子。
這些人相當一大部分是透過林柏言來的,林柏言多有涉獵文娛行業,他有一張龐大而複雜的關係網,在這張關係網中他自己和宋時冕、卓盛、姜維齊四個人是核心人物。
他和宋時冕的不同之處在於,宋時冕只會親近最核心的人,而林柏言總是對關係網上的閒雜人等來者不拒。
他常說,多個朋友多條路。
席間,谷至誠攛掇蘇莉清給宋時冕倒酒。
沒等他拒絕,蘇莉清就拿過酒傾身壓緊。
一瞬間,宋時冕有聞到絲絲縷縷的橙花豆蔻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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